初夏的微风吹拂着他的衣摆,爱丁堡特有的阴天滤镜,也愈发显得他眉目深刻。
相较于大多数亚洲人更深邃一些的面孔轮廓,和偏向冷白的皮肤,都让他吸引着来来往往的不少注意力。
初宜在原地愣了愣,五个人的队伍因此受了影响,也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还讨论什么助教。
眼前这是什么惊天大帅哥。
令人吃惊的事一桩又一桩,比方说,最近已经令不少男同学心碎的初宜,走到了这帅哥面前,然后……
“接吻?”
“你说的Ardea,是我想的那个吧?”
“是的……”
“其实也没有很出格,可能都算不上接吻,只是碰了一下,你懂吧,比贴面都没亲密太多,但就是……”
“懂……”
两个同学在公用厨房的门口讨论自己讨论得不亦乐乎,来消毒箱里拿咖啡杯的初宜犹豫了好久,还是觉得先不要出去为好。
刚才,沈兆庭亲她那一下,她自己也没想到。
她淋了雨,脸上难免有水汽,刚走到沈兆庭身边,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从口袋里拿出一方手帕,在初宜脸上擦了擦,紧接着,握住她侧脸的手朝上一抬,低头在她嘴唇上碰了一下。
同学倒没有夸大其词,确实不算出格。
可对他俩来说,还从没有过。
在北城的时候,出了房间,初宜几乎连手都不跟他牵。
沈兆庭知道她的认知过程缓慢如蜗牛,也没有非要在外面亲热的想法。
这真是……出了国,入乡随俗还挺快。
又过了三分钟,同栋楼的同学终于八卦够了,初宜才得以回到房间。
进门后,她手里握着咖啡杯,先停在原地。
沈兆庭的风衣挂在门边的衣架上,没有坐下休息,而是已经挽起衬衣衣袖,在打扫卫生。
沙发垫、床单被套全部换洗,杂物收纳摆放、地面清理消毒。
半个小时以后,初宜手捧一杯咖啡,坐在呈长方形的餐厅一角,看着自己的男朋友进门第一件事不是重新更正楼下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而是翻天覆地地大扫除,内心五味杂陈。
任谁说,她都不是不讲卫生的人。
可放在沈兆庭这儿,那标准不知道提高了多少个档次,初宜想起,她第一次去沈兆庭家,早上起床,赵佳欣来送她去上学,进门还戴着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