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他袖口那枚眼熟的玉佩——那是我母亲赐给未来儿媳的定情信物,此刻却挂在“我”自己的手腕上。
记忆突然翻涌:阿楚的记忆里,这玉佩是【我】亲手系上的,而晏辰的记忆碎片里,这玉佩本该锁在我的紫檀木匣子里。
“这玉佩……”我脱口而出,却被陈婶一把捂住嘴。
“傻丫头说什么胡话!”陈婶朝【我】赔笑,“她早上没睡醒,脑子还糊着呢!晏公子快坐,我去沏茶!”
【我】却没坐下,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团缠绕的槐树根。
他忽然伸手,轻轻扳过我的脸,指尖擦过我耳垂时,我猛地一颤——那是晏辰的习惯动作,每次思考时都会下意识摸耳垂。
“阿楚,”他的声音压低,带着只有我们能懂的试探,“你看这槐树……”
“轰隆!”
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话。
药铺后院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浓烟滚滚而起,夹杂着焦糊味和……隐约的肉香?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拔腿往后院跑。
只见那棵老槐树底下,赫然出现一个三尺见方的坑洞,坑里躺着个穿红袄绿裤的泥人,手里还攥着半根烤糊的香肠。
泥人头顶贴着张符纸,上书“灶君在此”四个大字,此刻正“滋啦滋啦”地冒着火星。
“灶王爷显灵了?!”陈婶扑通跪地,对着泥人猛磕头。
我却盯着坑洞边缘那截露出来的槐树根——根须缠绕处,竟嵌着半块熟悉的玉佩碎片。
那纹路,和【我】腕上的定情玉佩分毫不差。
【我】蹲下身,指尖拂过泥人脸上的焦痕,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他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狡黠:“看来,这灶王爷是嫌我们的槐花糕不够香,亲自下来讨食了。”
我看着他嘴角的笑意,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寒意。
这笑容太像晏辰了,像极了我每次设下圈套时的模样。
可他明明是阿楚的魂穿者,为何会有如此熟悉的神情?
坑洞里的泥人突然“咔哒”一声动了动,张开嘴吐出半块烧焦的符纸,上面用金粉写着八个字:
“槐根之下,玄黄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