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296章（第2页）

&ldo;可我喜欢的人是你啊，姝浅！你怎么能就因为她喜欢我，你就推开我，甚至离我而去！&rdo;

阿九怔了怔，却还是低沉地道，&ldo;姝晴与我是双生子，许是因为我的缘故，她自一生下来便体弱多病，她的人生本就已经失去了太多，而你……是她心底奢求的唯一期盼……&rdo;

&ldo;所以你就让她假扮你，呆在我身边？&rdo;聂君厝自嘲地苦苦一笑，&ldo;我原以为是我当初身处的环境太差，才连累你的身子也日渐变差，一直自责不已，连累你身死后，我险些崩溃，为了保全你的身后事，我宁愿委曲求全，去东渊过那疯疯癫癫不是人过的日子……却从没想过，你竟是眼睁睁地看着我像傻瓜一样自以为是……&rdo;

&ldo;假扮？我没……&rdo;有！

阿九浑身控制不住地一阵轻颤，下意识反驳的话说到一半，却又生生咽了回去，只低垂着头，嗓音莫名低沉，无奈，&ldo;你与姝晴朝夕相处了五年，难道……就不曾爱上过她吗？&rdo;

&ldo;爱？&rdo;聂君厝忽然愣了愣，旋即近乎又悲又讽地嗤嗤大笑起来，&ldo;你问问我十年前就已经放到你身上的心，问问它，它爱上过宁姝晴吗？你问啊！&rdo;

&ldo;别笑了。&rdo;阿九怔忪地抬了抬头，艰涩地说道一句。

&ldo;我这一生如此好笑，为何不笑？&rdo;聂君厝却是反问一句，笑得越发满腔自嘲，笑得悲凉满堂。

阿九怔怔的沉默下去，聂君厝的笑声终于渐渐停歇，可在笑声停歇之际，他面上的自嘲苦涩却彻底退了干净，只余满眸的阴鸷凶戾，与不容置疑的霸道决绝。

&ldo;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任你离开我身边！姝浅！&rdo;

&ldo;我‐‐&rdo;阿九面色一阵复杂闪烁。

阿九的犹豫，直让聂君厝瞳眸近乎缩成一个小点，满是压抑到临界的愤怒，&ldo;如今姝晴已经死了，你难道还要将我再推给别人？&rdo;

阿九被聂君厝阴沉的面色惊退了几步，这才怔忪地回过神来，素来清冷的面上像是被人彻底揭下了故作坚强的伪装，只剩苦涩悲凉的落寞与低喃，&ldo;我以为……五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你爱上姝晴了……&rdo;

&ldo;当年，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都劝说我将你让给姝晴，那是我从娘胎里，就欠她的债……整整一个月，只要有一丝空闲，只要我在府中，就会有人在我耳边说，这是我欠她的，欠她的就要补偿，就要还……他们不把我说动决不罢休，不把我逼疯决不罢休，姝晴甚至三番四次以死要挟我……我能如何，看着她死吗？……这本就是……我欠她的……&rdo;

阿九忽的蹲下身去，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膝，憋了整整十年的委屈与痛楚终于一次性全全发泄了出来。

低泣的哭腔，是宣绫靖与闻人越从未见过的悲伤与沮丧。

&ldo;欠她的，我还就是了……若非，若非遇见了阿靖他们，也许，我连这条健康的命，也一起还给她了……我以为，我以为，你爱上姝晴了……&rdo;

聂君厝定定盯着阿九的视线骤然沉痛的一缩，面上的阴鸷愤怒尚还来不及全全褪尽，他的手已经情不自禁地揽住了那蹲在地上，像个无助的孩子的阿九。

&ldo;姝浅，没事了，没事了，以后，有我在，没有人会再逼你……&rdo;轻轻安抚着那不住抽泣轻颤的背脊，嗓音更是从未有过的真实温柔。

整个烛火微光的暗室里，一时间，只剩下那低微的抽泣声以及不含半点阴沉怒意的温柔安抚声，像是一首温婉轻柔的古筝曲，奏着小桥流水的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