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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女帝沈知白瓷色凝青铸马钱续(第4页)

褪色的茶渍再也无法依附绢面,化作粘稠的褐色液珠,顺着支撑灯笼的细竹骨架不断滴落,砸在下方清扫得异常洁净的青砖地上。每一滴茶渍落地,并未晕散,而是诡异地凝固、变形!液珠拉伸、延展,在冰冷的地砖上飞勾勒出一个个铁画银钩、充满异域风骨的文字!

“……以狼山为誓,金帐之鹰必啄碎玉门之卵……”林墨棠低声念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那赫然是三年前战死的突厥可汗亲笔手谕的片段!更令人毛骨悚然。

玉螭衔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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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奇景纷呈,喧嚣如沸,沈知白眼中却始终凝着一丝不为所动的清明。当那方承载帝国茶盐新命的玉玺在七彩光晕中腾空,双螭衔印破空而去,满殿惊叹尚未平息,她已悄然离席。玄色衮龙袍拂过光洁的金砖,无声无息。

她折入大殿深处一道不起眼的侧门。门后狭窄旋梯冰冷盘旋,隔绝了身后的喧哗。城楼高处,夜风凛冽,带着北方旷野的粗粝气息,鼓荡着她的袍袖。

白日里那枚被林墨棠叩响、蕴藏泉州海潮的贝壳币残片,静静躺在她袖袋深处素白锦帕里。沈知白行至垛口,取出锦帕摊开掌心。残片在冷月下泛着幽微的珍珠光泽。她指尖抚过嶙峋断口,冰凉带着海水的咸涩记忆。

就在指尖离开残片的一瞬,异变突生!

贝壳内壁静止的螺旋纹路骤然亮起!一层稀薄得几乎看不见的透明火焰瞬间腾起,猛地缠绕上她未来得及收回的指尖,如灵蛇般顺着手腕蜿蜒而上!

“陛下?!”紧随其后的林墨棠脸色骤变。

“无妨。”沈知白的声音清冷平稳,抬手止住她。低头凝视手腕,那透明火焰在皓白肌肤上无声燃烧,跳跃着,没有灼痛,只有深入骨髓的阴冷寒意。火焰所过之处,留下细密繁复的暗金色纹路——茶马司最高等级、用以验核绝密文书与印信的专属暗记!这象征帝国财赋命脉的烙印,正带着冰寒刺骨的触感,烙刻于帝王之躯。

烙印完成的刹那,城楼下贴近墙根的石砖缝隙间,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窸窣声。白日里收集的那些算盘崩碎后遗留的、混杂陈茶气息的铜钱碎屑,正从她腰间锦囊中丝丝缕缕渗透出来。它们在冰冷的地砖缝隙间快蠕动、聚集。眨眼间,一支微缩驼队已然成形!铜屑构成的骆驼惟妙惟肖,驼峰高耸。每一匹铜骆驼的眼眶之中,竟都嵌着半粒干瘪的茶籽!随着这支微缩驼队在砖缝间无声“跋涉”,茶籽在夜风中摇曳,在冰冷的石砖表面拖曳出一个个细小的、闪烁幽光的文字残影——赫然是《盐铁论》中断续的章句!

“陛下,此物邪性……”林墨棠看着那些移动的铜驼和文字,手按上腰间软剑机簧。

沈知白缓缓起身,目光投向城楼下蜿蜒延伸、点亮盏盏宫灯的御道。视线扫过悬挂在朱漆廊柱上的绢纱宫灯。灯光柔和,晕染出祥云仙鹤。然而,就在目光掠过其中一盏灯的瞬间,那素白绢面竟如同浸水般,缓慢褪色、溶解!

祥云仙鹤的图案被无形抹去,显露出绢布底层用淡褐色液体勾勒的截然线条——山脉、关隘、城池、驻军标记!一幅详尽的帝国西北军镇布防图,竟被以茶为墨,隐秘绘制在宫灯绢面之下!

夜风陡然加剧,穿过长廊,宫灯剧烈摇晃。

“滴答…滴答…”

褪色的茶渍无法依附绢面,化作粘稠褐色液珠,顺着支撑灯笼的细竹骨架滴落,砸在下方洁净的青砖地上。每一滴茶渍落地,并未晕散,而是诡异地凝固、变形!液珠拉伸、延展,在冰冷地砖上飞勾勒出一个个铁画银钩、充满异域风骨的文字!

“……以狼山为誓,金帐之鹰必啄碎玉门之卵…”林墨棠低声念出,脸色煞白如纸。那赫然是三年前战死的突厥可汗亲笔手谕片段!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随着文字显形,一股浓烈的、带着腥膻气息的羊奶膻味,混合着某种类似腐烂牧草的腐败气息,骤然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刺鼻欲呕!

“呛啷!”林墨棠腰间软剑瞬间出鞘半寸,寒光如秋水乍泄。

沈知白却纹丝未动,目光沉静如水,越过那些滴落的、不断变化着狰狞文字的血色茶渍,投向更远、更深的宫苑夜色。她的声音穿透凛冽夜风,清晰异常:“墨棠,明日冬至大宴,该用何汤底?”

林墨棠握剑的手微微一滞,眼中锐利锋芒瞬间收敛,化为一种深沉的思虑:“回陛下,依古礼及《饮膳正要》所载,冬至阴极阳生,当用‘乾坤生阳羹’为底。取三年以上老雄鸡吊清汤,佐以当归、黄芪、枸杞温补,更需…”她顿了顿,声音压低,“…需以姑苏寒山寺外、冬至日卯时初刻所采的梅花上雪水,化开徽州顶芽松萝茶粉半钱,取其清冽微苦,以制汤中浮火,方得阴阳调和之妙。”

“善。”沈知白颔,目光依旧落在远处宫阙的暗影里,“再加一味——岭南新贡的‘妃子笑’荔枝干,取其甘润。荔枝木炭焙制时,须混入少许武夷岩茶的茶梗,取其岩骨焦香,化入羹中,既应‘荔’(利)市之吉兆,亦暗合茶马古道南线之味。”

“臣领旨。”林墨棠垂,软剑无声归鞘。她心中雪亮,这看似寻常的汤羹安排,每一味料,每一分火候,都将是明日朝堂之上无声的刀光剑影。荔枝干配岩茶香,是安抚也是威慑,是对岭南盐商巨贾的暗示,更是对西北可能窥伺者的警告——帝国的触角,从南到北,从市井到边关,皆在帝王股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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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用羹。”林墨棠的声音在冬至正午的暖阳里显得格外温润。她手中捧着的并非惯用的紫砂壶,而是一只定窑白瓷盖碗。碗壁薄如蛋壳,迎着殿外透入的天光,几乎能看到里面汤羹澄澈的琥珀色。碗盖揭开,一股难以言喻的醇厚鲜香瞬间弥漫开来,带着老鸡吊汤的浓郁底蕴,却又奇异地糅合了松萝茶的清冽微苦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岩骨焦香。

沈知白执起温润的玉匙,并未急于品尝,目光扫过面前巨大的紫檀木长案。案上,早已非昨日奇诡幻象的战场,而是一场无声无息、却关乎亿万黎庶生计的较量。各色瓷碟、玉碗、竹编食盒次第铺开,每一件盛器里,都静静躺着帝国二十四节气流转的精华,更承载着地方大员们无声的奏报与博弈。

她的目光先落在一方剔透的水晶碟上。碟中堆叠着形如弯月、晶莹剔透的“春分水晶饺”。薄如蝉翼的澄粉皮近乎透明,包裹着翠绿欲滴的荠菜馅,点缀着细碎的虾仁,宛如一幅微缩的春江图。饺子旁,斜放着一枚小巧的青玉书签,签上以蝇头小楷刻着:“扬泰盐场,新辟滩涂三百顷,春盐初晒,色如霜雪,质胜往年。然运河水浅,恐误漕期。”落款处,一方小小的“盐”字朱印,殷红刺目。

侍立一旁的户部侍郎苏砚,眼观鼻,鼻观心,手中那串乌木算盘珠子却无声地滑动了三下。清脆的“嗒、嗒、嗒”在寂静的大殿中异常清晰。

“苏卿,”沈知白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算盘声急,可是心中已有盘算?”

苏砚躬身,声音平板无波:“回陛下,运河清淤,工部报需银十五万两。若以扬州春盐抵充,按新颁《盐引折算法》,需额外加征盐引一成,方可补足工费。然此一成加征,恐致盐价浮动,波及民生。”他语极快,每一个字都像珠算拨出的脆响,“臣思虑再三,或可暂缓淮南道三州春茶贡额,以其折银补此工费缺口。淮南茶质稍逊,春茶市价约合盐引之七成,差额部分…臣再算过。”他手指又在算盘上飞快地拨动起来。

“呵,”一声带着异域腔调的轻笑响起,是波斯商人领萨迪克。他抚胸行礼,深目精光闪烁,“尊贵如日月的大皇帝陛下,智慧的光芒照亮万邦。鄙人尝闻,贵国《盐铁论》有云:‘山海之利,广泽之蓄,天下之藏也。’运河淤塞,譬如血脉不畅。鄙人商队中有善造巨舟者,龙骨坚韧,吃水极浅,或可解燃眉之急。所需者,唯陛下恩准,开放瓜州渡口,许我商船载盐直抵洛阳,则工费一事,鄙人愿以香料、琉璃相抵,不敢劳陛下动用盐茶根本。”他话语谦恭,眼底却藏着巨鲨嗅到血腥的锐利。

空气骤然凝滞。林墨棠捧着汤碗的手指微微收紧,碗中澄澈的羹汤表面漾开一圈细微的涟漪。她眼角的余光瞥见兵部尚书6九渊按在腰间佩剑上的手背,青筋隐隐凸起。开放内河航运于外邦巨贾,无异于引狼入室!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寂静中,沈知白手中的玉匙终于落下,轻轻舀起一匙温热的羹汤,送入唇中。她细细品味片刻,才缓缓抬眼,目光掠过萨迪克,最终落在苏砚身上,声音平淡无波:“淮南春茶,乃清明祭祖必备之物。茶农辛苦一季,盼此为生。动其根本,不妥。”

她顿了顿,玉匙在碗中轻轻搅动,琥珀色的汤羹映着她沉静的眸子:“传旨工部,运河清淤,所需十五万两,着内库先行拨付。所耗钱粮,记入‘河工贷’专簿。”她目光转向萨迪克,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萨迪克卿拳拳之心,朕心甚慰。瓜州渡口,关乎漕运命脉,兹事体大。卿之巨舟,可先于泉州港试航,若果如卿言,吃水浅而载重巨,朕再议不迟。至于香料琉璃抵充工费…”她微微摇头,“运河乃朕之子民血脉,岂可假手外物?卿之心意,朕收下了。”

萨迪克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更深地躬下身去:“陛下圣明烛照,鄙人叹服。”只是那深目之中,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飞快掠过。

沈知白不再看他,目光移向长案另一端。一只硕大的青花瓷海碗里,盛着热气腾腾、汤色乳白的“大雪羊肉炖”。厚实的带皮羊腩肉在浓汤中半沉半浮,旁边堆着雪白的冬笋片和碧绿的霜打白菜心。碗沿处,贴着一片薄如纸、形似雪花的玉雕签,上面墨迹淋漓,是龙飞凤舞的狂草:“陇右道,大雪封山逾旬日,牛羊冻毙十之三四,茶马互市几近断绝。请旨开常平仓,赈济牧民,缓征今岁马赋。”落款处,一方小小的“马”字印信,墨色深沉,仿佛带着边关风雪的凛冽寒气。

6九渊猛地踏前一步,抱拳沉声道:“陛下!陇右乃西陲屏障,牧民即兵源!今岁若马赋不征,则来年战马何来?突厥狼子,去岁虽败,然其心不死!常平仓存粮,乃备不时之需,岂可轻动?”他声如洪钟,震得碗中羊肉汤微微晃动。

沈知白没有立刻回应,她再次舀起一匙乾坤生阳羹,轻轻吹了吹。这一次,她似乎格外留意那汤中若隐若现的岩骨焦香。放下玉匙,她看向一直沉默立于角落的钦天监监正:“李卿,昨夜观星,陇右方向,可有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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