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宜感觉到要把自己淹没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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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靖川照着老太太的意思操持起初宜和沈思行的成人礼,高考成绩还没出,不算升学宴,听那意思,升学宴还要另办。
沈家祖辈都是生意人,这种宴席不办则已,一办,就没有简单的说法。
整个露天的宴会厅上,觥筹交错,名为成人礼,广发邀请函以后,难免成了变相的应酬场。
初宜一大早就被抓去做头发、化妆,好在今天她能自己做一点主,只穿了条素净的白色连衣裙。
被沈靖川带着叫了一圈人,她提着裙摆躲开热闹的中心,到后院的花园秋千上坐着。
真累啊。
沈兆庭隔三差五就有这样的场合要参加,他该有多累?
今天,初宜终于见到了沈兆庭,高考完以后,这还是第一次。
他穿一身铁灰色的西服,身姿笔挺,面色冷淡,雍容华贵不可高攀的模样,谁站在他身边,都要自惭形秽。
初宜想得出了神,良久,才注意到不远处灌木丛后谈话的两道声音,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因为地势原因,也因为方位不同,初宜直直身子,能勉强看到他们,他们却轻易注意不到小花园这边的人。
“……那你说,小初是不是在跟你闹别扭?”
身边没人,沈令嘉手里拿一杯百香果气泡水,脸上有关切,更多是八卦:“总感觉不对劲,我记得之前她黏你黏得要命……虽然这么说不好听,像个牛皮糖,怎么,你训得人家生气不买账了?”
“没训。”
“呦……!”
沈令嘉本是习惯性嘴贱,没成想沈兆庭会搭理他,而且,搭理的内容虽然只有两个字,但信息量太大,他好好惊了几秒钟,才找回逻辑。
“没训,但是真在闹别扭?”
沈兆庭没说话。
沈令嘉再略一思索,去年他俩有一段时间好得同进同出,年初开学,初宜却没什么预兆地搬回了沈靖川那,他就觉得不太对劲……要真是这样,二哥吃瘪吃了这么长时间?
沈令嘉眉开眼笑,简直想把沈兆庭此时的神色拍下来,发朋友圈、发公司内部网,总之,全世界认识他的人,最好都来看一看。
实在是沈令嘉还有点残余的良心,暗笑之余,随口出主意。
“你哄哄呗,小姑娘还不好哄?书晴要跟我生气,我可一分钟都受不了,给她当牛做马都成,就是别不理人,你们俩都什么气性啊,能别扭几个月?”
沈令嘉没注意,他自然而然把初宜和书晴放在了同样的位置上。
初宜叫沈兆庭一声二叔,书晴可是沈令嘉的女朋友。
沈兆庭的眸色微动:“是书晴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