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这个家的宝贝疙瘩在地上越滚动作越慢,最后不动了。
招娣没有丝毫慌张,拖着已经被奶奶喂成肉球的嘉宝回到自己的房间。
把人放到床上,还贴心的盖上被子。
这样,就算奶奶或者爸爸提前回来,也不会马上发现嘉宝的不对。
只要晚被发现一时,嘉宝就离生远一步。
其实招娣觉得,她该拿镰刀割了嘉宝的脖子。
可是这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怎么下得去手呢?
招娣轻声在嘉宝耳边说道:“看,姐姐对你多好?你慢慢体验这种窒息而死的感觉吧?”
就像她一样,每天生存在这个家,感觉死亡下一刻就要来临一般。
招娣收拾干净碗筷,有毒的红烧肉已经全部进了嘉宝的胃。
招娣将装肉的碗放到隔壁家的碗柜里。
他们农村买的土瓷碗都是附近土窑一批一批烧出来的,花色纹路都一样。
放到别人家里也不会引起人注意。
隔壁没有人,村里的男人应该都去帮爸爸和奶奶找“妈妈”去了。
她从邻居家柴房的窗户往里看,一个女人被锁在柴堆里,头发枯黄,衣服破烂,从里到外散发着一种尸体的臭味儿。
那个女人似乎看见了招娣,目光麻木绝望。
招娣冷漠的看了一会儿,默默地走开。
她救不了这个女人,她连保住自己都费尽了全力。
不过在临走之前,招娣把自己还剩下的半包药粉倒进了邻居家的水缸。
至于自家的水缸,招娣可是倒了整整两包进去呢。
不能在爸爸和奶奶走之前送他们一程,真是太遗憾了。
她不必担心误伤了谁,因为这村里的每一个人,都该死!
招娣沿着一条荒僻的小路出村,这条路是村里那些女人逃跑时最爱走的路。
她们以为这条路荒凉没有人烟,可农村人本就于荒野开路,一条成型的路,怎么会被丢弃?
路上果然遇到几个村里人,他们看到招娣并不惊讶,有几个还皱着眉呵斥。
“你妈都跑了,你还不知道着急,是陈老三把你打轻了!”
招娣刚刚毒死了她奶奶和爸爸的宝贝疙瘩,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跟村里人打招呼。
“三爷好,今天周末,嘉宝在家呢,我要给他做饭。等他午睡了,我才出来的。”
三爷点头:“还算你懂事,知道照顾自己的弟弟。嘉宝是你家的根,你护好他,就是最大的孝顺。”
招娣乖巧点头微笑:“我可孝顺了。”
一路上又有一些人,她还看到村长叫他家的儿子回去打电话,让隔壁几个村的帮忙一起找人。
那些逃跑的女人怎么能轻易跑的掉呢?
这里山高、地险、人恶,大家都互相认识,彼此守望。
他们将这些被买来的女人牢牢的困在大山里。
招娣在出村后不久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很奇怪的女人。
她身上有一股不染凡间烟尘的气质,招娣贫瘠的词汇量中找不到可以形容她的。
她只是看着那女人,默默地后退再后退,如此污秽的自己,实在不该出现在她面前。
那个女人将手放在招娣的头上:“能绝处逢生,你是好苗子。若有人教导,可以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