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摇头。
李且来勾唇一笑,“那没事,我大概知道是谁了,他岁数比我还大吧?”
何肆点头。
李且来道:“他应该是你那师伯吴恏的远房宗亲,延陵吴氏的某位老祖宗。”
何肆闻言,大为惊诧,没曾想两人之间还有这层关系?
李且来又道:“吴恏刀法年轻时就不错,后来带艺入门,拜师徐连海,你身上有赵权的拳法路子。在我看来,他比当时的赵权稍有本事些,强在谨言,更有后劲。”
何肆心想,老赵和大师伯各有一番破而后立,若是两人放在一起较量,孰胜孰败,不好说。
应该都不轻松吧。
却听李且来又道:“延陵吴氏千年前,因耻再受乱朝爵命而入闽,奕代蕃昌,又有一脉,在数百年前南渡入折江一带,我记不太清。”
何肆问道:“您老忽然和我讲古典做什么?”
李且来解释道:“因为有个记载中姓吴的太仓人,入赘昆山,有儿有女,却是未曾留名,他本身,照理说什么名门望族,其实不然,就是吴家旁支血脉。”
太仓人,入赘?
单凭这两点,何肆就知道李且来说的是沧尘子吴殳了,登时目瞪口呆。
“您的意思是说,那吴指北老爷子,还有我大师伯名义上都是那沧尘子吴殳的后人?”
李且来点头。
何肆大为震惊,“我大师伯知道吗?”
李且来没好气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不过何肆又瞬间平复心情下来,沧尘子“飞升”都八百年了,就算是现世的后人,和他至少也间隔十几二十世了,还有个毛的渊源?
想当初,大师伯吴恏当初也不是一口一个姘头称呼那吴殳身边的女子吗?
只是按李且来的说法,吴老爷子和师伯吴恏的血缘关系显然要更近些。
这么说来,吴老爷子当初就应该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他肯定认识人屠一脉的佩刀大辟。
包括曹佘师伯请他出手打造一把“舌端”,是不是也有香火情在里面?
所以他和自己定下的三年之约,是否有些深意在里头?
何肆忽然异想天开,直接问道:“李老,你真的只能再活三年了?”
李且来不介意他的童言无忌,想了想道:“可不好说,或许练了你这落魄法的缘故,命在旦夕也不一定。”
何肆试探问道:“吴老爷子和我有三年之约,您说巧不巧?”
李且来翻了个白眼。
“你想太多了,都有些神神叨叨了,不过不怪你,你这小子,生性胆小多疑,偏偏磨难又多,如今只觉得天意难违,造化弄人,处处都是机缘巧合,这是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