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隐伏案,奋笔疾书,直到刘辩声音消失,才抬起头,目露询问。
刘辩仔仔细细又盘算一阵,道:“荀攸什么时候到京?”
潘隐连忙放下笔,道:“根据路程来算,就在这一两天。”
刘辩嗯了一声,自语般道:“也不知道那荀彧会不会一同到京。”
他已经为荀彧预留了太仓令一职,想要认真培养。
徐衍从外面进来,站在门口,抬着手道:“陛下,尚书台那边已经定意,十天之内,完成冗官裁减。渤海王已经出宫,赵牙将护送。”
刘辩点点头,道:“加赵云、典韦为左、右中郎将。”
“是。”潘隐道。
徐衍顿了下,道:“桥正等三十余人,已押送至廷尉府,预计下午斩立决。”
刘辩冷哼一声,道:“传话给吏房,今后凡是弹劾朝臣的奏本,直接送到御史台,由御史台根据情况处置。告诉刘表,要做到严格保密,不要一有事情就闹人尽皆知,满城风雨,朝野动荡!”
潘隐知道刘辩的气还没消,低声应着道:“是,小人马上去。”
徐衍躬身,等着潘隐走了,又道:“陛下,尚书台询问,关于修建皇陵……”
刘辩直接摆手,道:“告诉尚书台,这件事暂缓。”
按照传统,明年,刘辩的皇陵将要开始修建。
皇陵自然要浩大、奢华,动用的工匠动辄数万到数十万,数年到数十年时间不等,靡耗的钱粮简直不可想象!
都这种时候了,一文钱刘辩都恨不得分一百瓣花,怎么可能浪费在墓地上?
“小人领旨。”徐衍应着,缓步退了出去。
刘辩轻吐一口气,拿起‘施政纲要’,继续修订。
宫外,菜市口。
桥正等三十余人跪坐在刑台上,刽子手早已经到位。
而在监斩席上坐着的,依旧是董卓。
他身形魁伟,大圆盘脸,极其醒目。坐在那,神情平静,不怒自威。
钟繇站在他边上不远,抬头看看太阳又低头看看日晷,在默默推算时间。
围观的人特别多,一个个兴奋莫名。
“快看快看,是这些人害死阴县丞一家,嫁祸给王公的!”
“还是陛下圣光烛照,一眼就看出了这些奸佞的真面目!”
“我跟你们说,我儿子是黄门侍郎,他亲眼看见,这桥正在嘉德殿内亲口说出,不打自招!”
“真的假的?这不是找死吗?”
“我告诉伱,你不要告诉别人啊,我二弟在御史台做事。这些人啊,是阉党余孽,买官卖官,草菅人命,什么事情都干过!”
“阉党余孽?阉党不是被那袁家杀绝了吗?”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桥正,也是袁家的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