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开始慌忙解释:
“我以前是这里的女仆,打扫时掉了妈妈的遗物,我只是想回来找”
德拉突然轻笑:
“我的女仆,入职时都要登记三代族谱,围裙必须有十七颗铜扣。”
他踢了踢女仆胸前的十二颗铜扣。
“军队出身的人,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阿尔伯特的银眸闪过冷光,突然掏枪:“没有招过这个女仆?”
“不然呢?”
“不要,别别杀我!”,瘦弱少女的脸上突然惊恐不已,但表情也将永久的定格在这一刻。
枪声在大厅炸开,虞岁岁盯着德拉的表情,他太镇定了,反而让她怀疑。
子弹穿透女仆眉心,温热的血溅在她赤脚背上,她浑身一颤。
无数次她手刃敌人时,血也是这样溅在脸上,可现在为何会感到胃里翻涌?
“不适?
”阿尔伯特的枪口还在冒烟,语气里带着微微疑惑。
虞岁岁盯着女仆的尸体,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没有灵力护体,她只是个十七岁的凡人,哪怕见过再多死亡,鲜血溅到皮肤上时,仍会本能地颤。
德拉弯腰检查尸体,虞岁岁才注意到对方腕间戴着枚银镯,刻着教廷的十字架纹路。
“处理好尸体”,虞岁岁转身走向楼梯,赤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血珠顺着脚踝滴落。
她现在知道,德拉没撒谎,但庄园里的危险,从来不是明面上的敌人。
阿尔突然开口:“监视?”
德拉笑着回道:“这么蠢的表演,明显就是恐吓,好兄弟,这回你是真想带我回地狱了”
回到卧室,虞岁岁盯着虞年的裂痕。晨光中,那道裂痕比昨夜更浅了些,却仍泛着微弱的赤金。
“阿年”,她轻声呼唤,指尖抚过他的唇角。
“如果这里走不出去,就别再丢下我一个人”
窗外,德拉的手下正拖走女仆的尸体。虞岁岁靠在床头,听着阿尔伯特和德拉的低语声从楼下传来。
十七岁的少女盯着自己抖的指尖,突然冷笑,不适又如何?
在这个凡界,怀疑就是最锋利的刀,而她,早已学会用刀柄碾碎所有软弱。
只是当雷声再次响起时,她还是忍不住凑近虞年,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抱住他的手臂。
哪怕没有温度,没有心跳,但裂痕处的赤金微光还在。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