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岁岁盯着床头柜上的玻璃瓶,淡金色液体在晨光中泛起微光。
德拉送来的愈合药剂,瓶身刻着黑市的禁忌符号。
她捏着软木塞的手在抖,如今看来,有没有毒已经不重要。
再不果断一点,就真走不出去了
碎刃划开小臂,血珠刚要从手上滑落,她突然将整瓶药剂浇在伤口上。
灼烧感瞬间蔓延,像有活物在血管里啃咬,疼得她蜷缩在地,指甲抠进地砖缝隙。
但伤口以肉眼可见的度结痂,溃烂的皮肉下透出健康的粉红,效果惊人。
“呃”,她咬碎唇角,尝到浓厚的血腥味,却仍扯出笑容。
盯着愈合的伤口,算是这近十天来,她唯一的慰藉。
颤抖着将药剂涂在虞年胸口的裂痕上,但淡金液体刚接触上,就顺着裂痕渗进床单。
指尖抚过他冰凉的皮肤,没有温度,没有愈合,只有裂痕依旧。
“没用”她轻声说,把空瓶丢在地上,只能将眼里失落藏起。
又捡起剩余的三瓶药剂,全部倒进自己口中。
辛辣的液体灼烧喉咙,她靠在床头数着心跳。
五脏六腑像被火焰炙烤,眼前闪过无数画面。
“咳”
她咳出黑血,现腰间被圣痕刀划伤的伤口正在愈合,皮肉也全部结痂。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效果意外的令人满意。
擦了擦嘴角,又把最后一滴药剂擦回手上
德拉的书房里,烛火在午夜亮起灯花。
阿尔伯特的银刀“砰”地劈在橡木书桌上,刀刃没入桌面半寸,木屑飞溅在他充血的眼角:
“躲?你让我躲到哪去?”
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链条,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
德拉刚要开口,阿尔伯特突然抓起整瓶威士忌砸向墙面。
玻璃瓶炸裂的声响传进耳里,酒液混着玻璃碴流淌,在地面映出跳动的烛光:
“十年!我在教廷上看着他们用圣痕钉穿莉莉的手腕,她的血滴在我脸上时还是热的”
他突然笑了,笑声混着抽泣,银眸上倒映着胸前口袋里妻女的合照。
“你知道教皇怎么说吗?吸血鬼的血,本就该献给圣坛。”
银刀在他掌心划出血痕,阿尔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是盯着德拉胸前的蔷薇勋章:
“唯一的机会就在脸上,你让我像条狗一样夹着尾巴逃?”
他踉跄着逼近,刀刃抵住德拉咽喉,
“信不信我现在就割开你的喉咙,用你的血祭天?”
德拉按住他握刀的手,现他指尖还戴着当年的婚戒。
银戒内侧刻着“莉莉与阿尔”的小字,如今已被血锈填满。
“阿尔,你”
“你懂什么!我活着还不如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