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参…冻…冻硬了…”花蕊心疼地抱着冰棍般的参,感觉自己的花瓣都要被冻掉了,声音带着哭腔。
“龟…龟大爷…您…显显灵…吧…再…再冻下去…您…您的…坐垫…就…就成…冻肉…干了…”陆仁贾抱着冰冷的龟甲,意识模糊地念叨着,额头紫黑大包上的冰晶又厚了一层。
酒剑仙也是面色青紫,竹杖上的罡风如同风中残烛,忽明忽灭。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那被撕裂了一个燃烧豁口、又被暂时封住的宫殿大门,耳朵却竖得老高,努力捕捉着里面隐约传来的动静。
刚才里面那“老妖婆——!!!”、“放肆——!!!”、“你吼我——!!!”、“都是她的错——!!!”的激烈争吵和意念咆哮,虽然隔着厚重的宫门和封堵的能量,但那狂暴的波动和只言片语,还是如同冰锥般刺了出来!
“里面…这…这是…”酒剑仙冻得嘴唇哆嗦,脸上却露出一种极其古怪、混合着震惊、八卦和“果然如此”的表情,“吵…吵…祖宗…了?!”
“祖…祖宗?”阿萝娜冻得脑子发木,一时没反应过来。
“听…听见…喊…老妖婆…”花蕊缩着脖子,小声道,“还…还有…祖母…什么的…”
“龟大爷…欧木头…他…他家…关系…真…真复杂…”陆仁贾抱着龟甲,一脸懵懂,“又…又吵…爹娘…又…扯上…祖宗…了?”
摇光苍白的脸上也满是凝重,冰蓝的眸子望着宫殿大门:“…争执…涉及…上代…恩怨…欧卫…处境…更危…”
就在这时!
宫殿内那狂暴的意念对撞似乎平息了一些,但紧接着,一股更加隐晦、更加深沉、仿佛能冻结时光万物的寂灭寒意,如同无形的潮水,猛地从宫殿大门那被封堵的豁口缝隙中…丝丝缕缕地渗透了出来!
这股寒意,不同于之前冰封遗迹的寒冷,也不同于欧擎苍的玄冰龙威!它更加纯粹,更加霸道,带着一种凌驾于一切之上、漠视万物生死的绝对冰冷!寒意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被冻结成了固态的粉末,簌簌落下!
“嘶——!!!”
台阶下的五人,包括修为最高的酒剑仙和摇光,同时倒吸一口冰冷的寒气(瞬间冻成冰渣卡在喉咙里),感觉自己的思维都要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极致寒意冻结了!本就摇摇欲坠的护体罡风和光膜瞬间黯淡到了极致!
“这…这…又…又是什么…鬼东西…”阿萝娜吓得小脸惨白,连寒冷都忘了,死死抱着怀里的冰棍参。
“好…好冷…比…刚才…冷…一百倍…”花蕊感觉自己快要失去知觉了。
“龟…龟大爷…救命…”陆仁贾翻着白眼,抱着龟甲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被酒剑仙一把拽住。
酒剑仙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他看着那丝丝缕缕渗透出的苍白色寒意,声音干涩嘶哑:
“…寂灭…之意?!”
“这…这宫殿里…到底…藏着…什么…老怪物?!”
“连…生机…都要…冻结…抹除?!”
就在众人被这寂灭寒意冻得魂飞魄散之际!
宫殿内,似乎又传来一阵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和…一声压抑的、痛苦的咳嗽?
随即,那渗透出的寂灭寒意又如同潮水般,迅速回缩、收敛。
宫殿大门处,再次恢复了相对的平静。只有那被撕裂的豁口边缘,燃烧的赤金火焰和封堵的冰蓝能量依旧在无声地对峙、湮灭。
台阶下,死寂无声。只有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和粗重艰难的喘息。
阿萝娜看着那死寂的宫殿大门,又看看怀里冻成冰棍的宝贝参,想着里面生死未卜的欧卫和那复杂到离谱的“家庭伦理剧”,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无力感涌上心头,她带着哭腔,小声问旁边的花蕊:
“花蕊姐…你…你说…”
“欧木头…在里面…”
“是…先…被…魔气…弄死…”
“还是…先…被…爹娘…吵死…”
“还是…先…被…那…什么…寂灭…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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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