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的初印象停留在他笑眯眯地打招呼,叫的是南枝妹妹。
我不喜欢,不想搭理这家伙。
不过他很有毅力,总是乐此不疲地搭话,不过我真的不想理他。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因为我也学阵法,所以想和我找话聊。
原来大家只学山路的那个幻阵,学得还那么“惨烈”,南颜姐更是“其中翘楚”。
后来他看我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一缕幽怨,南颜姐说,那是破防了。
哦,这样啊,早知道不说那么直白了,虽然他画的纹路真的很丑。
不过他仍然对我很好,偷偷溜下山玩的时候会给我带零食,我的很多玩具和摆件也都是他带的,但事后会被三叔教育——毕竟他也只是比我大个六岁。
他说,我像他的亲妹妹一样,虽然性子冷了些。
其实后面那句可以不加。
后来一群人带着我去山里抓野兔,不吃,但抓起来养着,有的时候会去抓鱼,晚上的时候会爬到屋顶看星星。
他们对于破坏规则有一种隐秘的兴奋,永远在规则的边缘疯狂试探,这似乎是人类的一大通性。
我和南颜姐一起养的花永远活不过一个月,不知道到底是谁的问题,后来买了瓶假花,果然没再出过问题,得到了南颜姐的极大好评。
有一次从祠堂路过时,我见到了夏爻,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
大伯说让我听她的话,但不准外传。
好吧,如他所愿。
大伯说要教我学刀,他表示非常看好我。
我拿到刀的那一刻,手竟然会忍不住颤抖一下,最先出现在我脑海里的,是张婆婆……
他教了我一年,最后不愿意教了,说是我实在不像是在这方面有天赋的样子。
我只是点头,盯着刀发呆,南颜姐来安慰我,她大概以为我在伤心。
或许我确实在伤心。
再后来,孔伤不再来了,年长的哥哥姐姐们也都有事要忙,他们都长大了。
他们说总有一天,我也会长大,那时我会做什么呢?我不知道。
清明的那天,我又悄悄给张婆婆烧了些纸钱,暗自告诉她,我还记得她告诉我的话,一定会做个“自私”些的人。
只是后来,似乎还是食言了,看来我是个傻子。
对不起了……
我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般鲜活,但的确离不开他们的关照。
孔伤说他加入守夜人了,以后会超级忙。
我问守夜人是什么,他告诉我,是守护世界和平的大英雄。
南颜姐翻了个白眼,让他赶紧滚远点,他后来也的确再也没来过,看来确实很忙,只是有的时候打通电话回来,开口就是要什么什么符箓。
至于钱,当然是先欠着,欠了好多好多,我已经习惯了。
后来夏爻问我的梦想是什么,我想了半天,告诉她我也想保护大夏,就像孔伤一样。
她当时的表情就像见了鬼,直言我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
哦,或许我在她面前展现出来的形象的确是挺无利不起早的一个人,张婆婆看到这一幕会满意的吧……
因为我爱他们啊,所以我接受这个世界,也热烈地爱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