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
并且给自己定了一张去往同个城市的机票。
江景会展厅,整层楼几乎未做间隔,放眼望去,地标建筑以及城市霓虹都匍匐在脚下,即使是普通人也有一刻会相信自己天命所归。
薛锐随指引人员进入峰会展厅,与会人员纷纷侧目。
有些人天生适合做目光中心,深灰色英式西装,肩宽腿长,腰身收束,两侧骑马衩让下摆与肩部均衡,倒梯型的同时兼顾X外轮廓,很符合薛锐的矜贵气质。
比较后排的人坐直了身子想多看几眼这位深入简出的年轻的传奇人物,有些人专门为他而来。
他与左侧年长的金发女士贴面之后坐下,礼节得体,坐姿端正,随动作裤脚微微上提,露出一小节包裹着黑色正装袜的脚踝。
“Ray,你不来的话,这里的人大概会少一半。”金发女士语调优雅调笑薛锐,在她脸上皱纹和红唇并不违和。她的家族在欧洲无人不知,曾为启辰促成过一桩百亿规模的跨国并购,交情不错。
“我为利益而来。”薛锐微微颔首,一贯的不掩饰自己的逐利秉性。
这种峰会不知是从何时兴起,特别是经过中国特色的改造之后,变得冗长且杂糅,一般从下午开始,直晚饭后结束。
下午场一般会安排几个劲头正盛的新贵企业路演,晚间场分为正餐和酒会部分,期间甚至穿插有歌舞和领导讲话,散场后还会各自成团,掼蛋、洗浴以及彼此感兴趣的所有。
总得来说是彼此吹捧,合法吹牛,最后称兄道弟,感情甚笃。
有些邀请制度不严格的,偶尔还会混进去几个骗子,“水变油”之流也能拉来信众,深刻证明了身价和智商不匹配的后果。但这不能全怪审核不严,在场诸位的资本有多少是合乎道德的说出来也难堪,赶谁出去是好,大哥也别笑话二哥,万一这骗子得道之后还得巴结。
薛锐极少参与这种鱼龙混杂的社交,因此他确定参会之后,主办方“低调”把这一消息在业内“提及”了一下,人数较往常有了突破。
为此来的人不仅有爱蹭合影的小体量代表,一些咖位高的人也有喜欢看热闹的,腾云驾雾纷纷入局。启辰近来诸多变故,内部纷争不断,二号人物离奇自杀,李渊时隔数年“熹妃回宫”,传闻已经架空了薛锐……
大家明着不说,也猜测薛锐此番下凡就是招兵买马回去跟自己舅舅干架的。不是不能加入战斗,只是更多人想骑在墙头看看风向再决定倒向哪边。
就像是top1一般有两个,top3一般指10家,薛锐是本场最重量级的嘉宾,但是不是唯一的看点。今天的主菜是本市一家大型国字头企业改制的意向洽谈,外资和本土选手对此都很有兴趣。
负责此次改制的牵头单位领导就目前情况在台前发表看法,薛锐听得很认真,金发女人微微偏头凑向他:“……那个年轻人,一直在看你。”
她说的是台上领导所在方阵的某人,看起来就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从开场到现在,眼睛就没从薛锐身上移开过,表情混杂着幽怨和委屈,把情债两个词写在了脸上。
“是吗。”薛锐应得漫不经心,却没有给注视他的人一点余光。他对某些关系的态度一直如此,当断则断,从不拖泥带水。
程越见那老女人靠近薛锐,眼神几乎怨毒了起来,一把年纪的丑东西,为什么看着自己跟薛锐说话,是在说他吗?说他可怜?程越捏紧了拳头,恨不能把自己手边的咖啡泼在她脸上,让粉底融化顺着褶子流下来。
但是他不能。
他过来是凭着他父亲给他塞进去的职位,虽说没什么权力,但是讲出去还挺好看,符合父辈那个年纪的人的追求,之后方便往实权位置靠,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个不敢想的捷径。他虽然不稀罕,可也不愿意表现得太难看,不然回家的时候会被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