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薛里昂跟狐朋狗友在拉斯维加斯玩牌,坐在他腿上的超模捂嘴笑着就把他的筹码输光了,薛里昂笑骂着推开金发长腿美女,卡丢给侍应生,要再买上一百注。
“薛少要给大家露一手了啊!”看薛里昂摆开架势,坐他对面染了一头红毛的年轻男人夸张带头鼓起掌来。
“听说当年他们家那个老大,薛锐薛总,头一回来这就赢得全场子锁门拉窗,赌场派保镖给他护送上飞机,然后之后他再来,人家都不让他进了。今天咱几个有福了,重现辉煌,薛少义不容辞啊!”嘴碎的开始科普薛锐曾经的战绩,旁边不知道路数的人看这话头不知道该不该接。在私生子面前提他同父异母的哥,多少有点膈应人意思。
薛里昂完全不在乎,反倒笑着喝上一口威士忌,谦虚冲他们摆摆手:“我就一个看运气的,比不上我大哥哈。”
调笑着,侍应生回来了,面露难色低头在薛里昂耳边说了几句,薛里昂脸色马上就不怎么好看了,起身出去打电话,留下满桌子喽啰面面相觑。
薛里昂打的是公司财务的电话,电话声响了几回还是没人接,薛里昂换算了下时间,中国应该处在工作时间,而且就算是深更半夜打电话过去,从前财务也从来没有不秒接。
薛里昂不是一个喜欢压榨员工的人,他乐得享受,也乐得大家一起享受,公司挣钱的时候,他发奖金发的公司上下用鞋盒装着现金回家。平常就算是员工有什么不对的,他也不计较,反正公司有职业经理人管着,他不掺和就是对人家工作的最大尊重。
可今天这,有点过分了。
和他一起来玩的都是家里跟薛家生意上下游有来往的一群富二代,说不好听点,这群喽啰围着薛里昂嗡嗡打转,就是为一个利。这事一出,这群墙头草不仅能就地表演个树倒猢狲散,还能含蓄得墙倒众人推,给他编排出不知道什么难听得故事。
——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薛里昂得卡里刷不出钱了。
平常负责给他还信用卡的财务也联系不上了。
薛里昂略一琢磨就能想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谁,他把腕表扔给收银台结账,也不跟那群狐朋狗友告别了,开车直奔机场,路上就打电话定最近一班的机票回国。打算杀回去跟薛锐算账。
可是电话说到一半,薛里昂突然停住了。
他没钱了啊。
没钱怎么买机票?
挂了电话薛里昂脑子里排练了很多遍砸了薛锐办公室的场面,然后坐在机场的候机大厅,翻着手机通讯录,下定决心终于按下通话键——跟人借钱。
薛里昂借钱,不能找狐朋狗友,丢面;不能找公司员工,端老板架子;不能找薛家人,那群逼恶心。
思来想去,第一个电话打给的是昨天跟他缠绵一宿的酒吧脱衣舞舞男。
本来人家还挺热情的,意犹未尽想再续前缘,听他说明来意后干净利落地把电话挂了,非常冷静理智。
也是情理之中,正常人哪有跟就见过一面的炮友借钱的,怎么看这也是个烂透了的人渣。
可排除炮友,薛里昂能借钱的人又少了一大半,他在心里骂了薛锐几句,冷静下来,继续打电话。
终于,薛里昂拿着家里保姆微信给他转的钱买了机票,踏上了回国的路。
第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