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鑫拧眉思索了半天,无奈的摇摇头,这白子深陷死局,断无翻盘的机会了。
霍蒙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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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盛夏,正午刚过,最是惫懒的时候,整个南平关就像睡着了似的,最繁华的通南大街从街头到结尾,一眼望去,地面上找不出半个人影子,店铺里的小伙计倚在门框上打瞌睡,掌柜翻着账本拨算盘,有一下没一下的,眼皮直耷拉。
高大的南城门下是个睡觉的好地方,城门官懒洋洋的倚在城门上,他手下的兵士栽歪着肩膀站着,手中的长矛变成了支撑身子的工具。
这个时候,少有人出关入关,大家也都提不起jing神来。
“头儿,你说这都过去三四天了,狼牙寨那边怎么没信啊?兄弟们还都等着看那个大先生的厉害呢。”
一个士兵双手拄着长矛凑到城门官的跟前,代表大家刺探一下军情,城门官瞪了他一眼后,看向众人,见其他人也都来了jing神,瞪大了眼睛等着自己的答案,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斥责道:“你们胆子不小啊,都给我低下头看看自己胸前的字是什么”
真有听话的傻蛋低头看了看,回答道“是……曹。”
城门官闻言,走过去,照着那人脑门狠拍了一下骂道:“你也知道是曹啊身为曹国的兵竟然巴望着看赵国人的厉害,你们都活腻了是不是?这样的话也敢乱说”
被打的那人捂住脑门,很是委屈的辩解道:“头儿,这也不能怪我啊我也想看咱们的将军把赵国人打得屁滚尿流啊,可这次的对手是大先生不是二先生,曹都将军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要赢那根本就没戏”
“没戏也不许说明知道没戏还敢挑战,这也是英雄所为,哪轮到你们说三道四都给我jing神点仔细我一会儿修理你们”
众人怏怏的站直身体,满脸失望。
城门官一个个看过去,见挑不出什么毛病,才往到城墙边溜达,一边走一边掏出怀里的酒壶,喝了一口咂摸道:“最晚明天就该有信了,这个小将军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可惜,可惜……呃,将,将军。”
城门官慌忙收起酒壶,看着眼前不知道站了多久的霍蒙和邹鹏等人,磕磕绊绊口不能言。
“你身为城门官,当值期间擅离职守,饮酒……”
刚才听到守城兵士肆无忌惮的议论霍蒙,邹鹏就要上前斥责,军营里最善欺生,尤其是他们这些戍守边疆的将士总以为自己保家卫国劳苦功高,背地里很是瞧不起都城里的巡边将军,要是不给他们点厉害尝尝,他们还真就当你只是病猫。
可是霍蒙却拦住了他旁边一直听到他们把话说完。
现在既然城门官看见了他们,邹鹏就毫不犹豫的开口训斥了起来,可是才刚开个头,就又被霍蒙抬手制止了
霍蒙一摆手止住了义愤填膺的邹鹏,不温不火的对城门官说道:“这次本将军给你记着,如若本将军如你所言输给张千夫,你就可以免去责罚,如若本将军侥幸得胜,便要对你军法处置,你可有意见?”
城门官双膝跪地,连连摇头,“末将不敢。”
“嗯,你这是对自己有信心,以为本将军必输,你决计不会受到惩罚,所以才没有意见,对?”
城门官当场愕然,连连求饶,“末将不敢,末将不敢,还请将军恕罪。”
“若想恕罪,你就期盼本将军战败。”
霍蒙言毕,笑着转身离开,邹鹏等人用眼睛jing告了一番城门官后也随之离去,城门官跪在地上不知所措,身后的士兵们望着霍蒙远去的背影,嘴巴紧闭,喉结上下蠕动。
良久,那城门官才站起身来,转身吐了口唾沫。
“牛什么呀,你输定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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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南城门后,一行人悄无声息的跟在霍蒙的身后,邹鹏关杰杜鹏程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连不断的相互递眼se,却谁都不肯上前。
昨晚,三个人趁霍蒙不在就聚在一起商量好,今ri完成了南城门巡视的任务,就要拉着霍蒙去逍遥楼喝酒,他们打算借着酒劲壮胆,套套霍蒙对商队一事的具体打算,以及如何应对张千夫的问题,当然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劝霍蒙就此罢手。
可是经历了刚才的那段小插曲后,三个人突然没了开口的勇气。
“杜将军,你比我们年长,人又稳重,平时最得霍将军器重,你去。”
杜鹏程瞥了一眼凑到自己跟前的邹鹏,直截了当的拒绝道:“主意是你出的,包间是你订的,为什么要我去,要去你自己去。”
“嘿?正因为那些都是我做的,现在才要你去。我都做了那么多了,你总也得干点什么,大家既是同僚又是兄弟,你就忍心看着他冒险不管?”
杜鹏程抬头看着霍蒙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想要支持霍蒙,却还不得不劝他千万别做得太绝。
“你负责把他拉到逍遥楼,我负责劝。”
“好,就这么说定了啊。”
邹鹏十分满意的想要拍拍杜鹏程的肩膀,却被人家不屑的避开,讪讪的收回手对着关杰一努嘴,“你去,拉他喝酒。”
关杰向来沉默寡言,一听邹鹏的无耻提议,就绷起了脸,不过想到事关霍蒙,也就没说什么,他走到霍蒙身边,右手握着支出身前半截的刀柄,深吸一口气,“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