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忠烈亲王府也一样不是什么铁板一块,且年年一大家子在最冷的时候都会到这里来住些时候。要是有鬼,这消息早该传出去了才对。
金盛作为太孙的心腹之一,当然不是轻信的傻子。
可张滦无言的看他一眼,半点不见被开玩笑后的度量,反皱眉道,“别说只是两个宫女见鬼,就是两位才人见了鬼,也不可能把我请进去。”
金盛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但他的脸色并未因此变得更加好看。
因只是传言,没有两位才人的命令随之而来。
金盛干脆的让近侍都退了下去,将再无兴味的酒杯放下,皱眉沉声道,“清源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张滦想想,“以我们现在的人手,其实也就能防得了一般的江湖贼匪。但若是说那等顶尖的高手,尤其是擅长轻功的,要混进去其实不难。”
金盛一皱眉,“你的意思是……”
张滦也继续皱眉,“要么是那两个宫女其实什么也没看见,要么就是她们看错了,那其实是人。大抵也就是这两种可能吧。”
金盛点了点头。
然后……顿觉为难。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倘若是那两个宫女看错了还好说。要是……
“这要是……有哪个江湖高手会和这个群芳宴为难?”
以他的职责,不能不考虑这个。可金盛对此也实在是难以理解。江湖上能从他们的包围护卫下,人不知鬼不觉的闯进去的高手,可谓是寥寥无几,也就那么有数的几个。
可要是这样的高手,大部分的高门大户也就都闯得进去。
说实在的,除非是寻仇这类的理由,闯高门大户的这种事情一般也就不会做了。毕竟,闯得进去是一回事,善后是另一回事。到了他们那个地步,唯一害怕的不也就剩下了官府的全力追缉?
和群芳宴为难,又有什么好处?
金盛越想越不对,忙坐到张滦身边去,“清源,要真有这种事,这些人所求为何?我们这人手,是不是不大够?”
张滦这次没立刻吭声,过了一会儿,才摇头,“如今不过是个传言而已。再说,如果真是个江湖高手,你觉得那人进去就是为了吓晕两个宫女?”
金盛想想也是。
要他说,如果有人想要动手,那最大的可能还是针对两位才人。否则不管是贾家还是吴家,都绝对比现在的忠烈亲王别庄更好进。可如果昨夜已经进去了,又没有让两个宫女惊动别人,那为什么不进行下一步?
所以,真是个虚惊也说不准。
不过,虽然没再提出增援之类的请求,金盛想了一会儿,还是飞快的扒掉了自己的早餐,出门检查前一晚的巡逻状况去了。
他想看看,是不是有了什么纰漏,顺便再调整一下接下来的巡逻强度。
张滦虽然也带了一队羽林,但真要说山庄防卫,金吾才是行家里手,责无旁贷。
金盛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后,责任相对没那么大的张滦也没有继续用餐,而是也在帐子里静坐了一会儿,便即回望始终沉默的杵在一边的崖松。
他也问了声,“你昨晚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崖松相当诚恳的摇了摇头,并且自己提出另一个可能,“也许只是内宅的事?”
当然,这也是一种可能。
也许仅仅是内宅间的争斗,那两个宫女可能是被欺骗可能是被收买,甚至还可能只是主动撒谎。张滦自己也不是没想到这个可能。
可不能将事情寄望于此。
他找人乔装改扮去卖胭脂是为了什么?依然还是情怯的,当时会那么做,是因为心底的另一份不安啊!
和那样的不安相比,自己的那点儿愧疚、情怯,就一点也不重要了。现在也是一样。
“崖松,你觉不觉得,有个人在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安静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