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幕青衣说完,便带着宁天灵飞快的朝前方跑去。
在草原上驰骋的感觉,如同自由飞翔的鸟儿,风在耳边经过,两人持子之手,觉得自由而幸福。
“到了”幕青衣减慢速度,慢慢的停了下来,他望着宁天灵,眼中充满柔情和期待。
“这是什么地方?”宁天灵前后左右看了看,这里没有什么特别呀,除了一颗歪脖子树以外,连花花草草都少了许多。
“你再想想,小的时候你来过这里”幕青衣循循善诱,他相信她只是长大了,一时记不起了。
“小的时候?我没有来过这里呀”宁天灵觉得奇怪,“在我十四岁以前,父王都不允许我出宫的,他说世道不稳,怕我遭遇危险”
“不对,在你很小的时候,你跟九皇子一起来过这里,你再想想,当初——”幕青衣想说,当初你还在这里救过我,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爱上你的,那个傻乎乎,托着一张张画纸的小女孩,曾经充斥着他童年的梦想,在黑暗之中为他增添了一道明亮的彩虹。
那个时候,她是万人敬爱的洛城公主,洛王唯一的掌上明珠,所有人都羡慕她生来尊贵,相貌出众,却没人能够理解她内心的孤独。
她的母后,虽然人人羡慕,却内心凄苦,常常在月圆之夜背过身去低声抽泣;她的父王,虽然相貌英俊,能文善武,却总将心思飞到那草原的尽头,大漠的深处。
“晨儿,长大以后一定要走自己的路,千万不要重蹈母后的覆辙了···”
“晨儿,父王这辈子负了很多人,最对不起的莫过于你的母后,今后你要帮我照顾她,还有我们的族人···”
“父王,你总是这样抱着晨儿,为什么就不能抱抱母后呢,她总是一个人偷偷的哭”
“晨儿,你不明白,父王这辈子,怕是再也不能拥你母后入怀了···”
幕青衣从长长的叹息声中忆醒,一只飞鸽已然落到他的臂膀之上。
“北归燕??你怎么也跟来了”宁天灵惊讶的将信鸽从幕青衣的手臂上捧走。这是幕青衣喂养的一只小鸽,它总是喜欢偷偷跑出去,但几日之后又能悄悄飞回来,沈凌菲不知何故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做‘北归燕’,明明是鸽子,却取名叫‘燕’,宁天灵几次想改过来,幕青衣都说,“不必了,留着吧,名字而已”
“它是来送信的”幕青衣取下绑在信鸽腿上的字条,他走的时候交待过小李子,必要时刻可以用‘北归燕’传书给他。
“信上怎么说?”宁天灵看到幕青衣的脸色开始变化。
“如妃出事了”幕青衣合上字条,眉毛骤然一拧。
“如妃不是在为我母后敬孝期间吗?”为了纪念‘年丰皇后’,皇帝早年就颁布宫法,要求每年从后宫妃嫔中选出一名自愿为‘年丰皇后’敬孝的妃子,闭门敬孝九个月,以此来表达对皇后的敬重和思念,往年无自愿的人站出来,都是皇帝进行钦点,今年如妃意外的站了出来,要求自己为前皇后敬孝,皇帝虽不乐意,但毕竟合情合理,也就默认同意了。
“但愿她不要出事”幕青衣脸色一变,拉起宁天灵就往回走。
对于幕青衣而言,如若溪永远都是他心底最为愧疚的人,她爱他至深,用自己的自由去换回他的命,他却以一片谎言予以回报!
为前皇后‘敬孝’,是如若溪怀孕期间,为了避开皇帝,所想到的最后一招,幕青衣带宁天灵出宫之前本已安排好了如若溪的去处,他用三天的时间设计了一条密道,由他雇佣的江湖忠将帮他打通,如不出意外,两月之后密道便通往‘苍穹山’脚,幕青衣在那里安排了人员进行接应···
但是为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出事呢?幕青衣心中的预感越来越不妙!
回程的路上,除了快马加鞭,他几乎不言一语,宁天灵知道事态严重,也就乖巧的贴在他的背后,没去打扰他。
经过几日的飞奔,很快就到达了宁国的边境,宁天灵疲惫不堪,幕青衣不得不停下来找家客栈让她休息一晚。
“姓幕的,你别担心,如妃她没事的,父王那么爱她,不会让她受到伤害”房间里,宁天灵坐在床上,握着幕青衣的手臂劝慰道。
“爱?”幕青衣终于冷笑出声,这是几日以来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冰冷无比,“你父王知道什么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