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昊掀开被子,动作尽量轻柔地拦腰抱起瞿苒苒,“如果弄疼了你的伤口,你要告诉我。”
“好。”瞿苒苒的心头涌起一阵的心酸,伤口的疼痛又怎么比得上心底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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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苒苒受伤的第三日,秦梓歆来了。
瞿苒苒因为膝盖上的纱布还没拆掉,所以只能暂时坐在轮椅上。
这会儿,秦梓歆推着瞿苒苒在花园里晒太阳。
纽约的花园跟中国的不太一样,他们不太喜欢种植太多的花花草草,一般都以绿色的草坪为主,当然也有些昂贵的树种,引领着花园的芳草清新。
秦梓歆一边推着瞿苒苒,一边说,“这么大的花园,都可以改造成高尔夫球场了,关昊真不懂得想。”
瞿苒苒失去光彩的眸子凝望着远方,并没有听见秦梓歆所说的话。
秦梓歆注意到瞿苒苒失神,倏地停下轮椅,蹲在瞿苒苒的面前,问,“苒苒,我刚才跟你说话听见了吗?”
“啊?”瞿苒苒一脸的茫然,歉意道,“对不起,姐……你刚才跟我说什么?”
秦梓歆呼出一口气,“我刚才跟你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已经是第三次失神了。”
“对不起……”
秦梓歆轻扶住瞿苒苒细瘦的双肩,语重心长道,“苒苒,不论是直觉还是你跟关昊之间的气氛,都让我感觉到,你和关昊之间出了问题……你让我来纽约陪你,一定是有事想要跟我说,而我有预感这不是一件好事。”
瞿苒苒突然伸手抱住了秦梓歆。
秦梓歆紧紧地拥着瞿苒苒,轻抚着她单薄的脊背,“你心里想什么就跟姐说吧……你该知道,我一定能够帮你化解忧愁。”
“姐,我……”
瞿苒苒靠在秦梓歆的肩头,欲言又止。
秦梓歆疼惜地抚着瞿苒苒的背,“别怕,说吧……”
瞿苒苒慢慢地松开秦梓歆,眸底已经有着隐隐的水光,太阳的折射,更显得波光粼粼。
看到瞿苒苒眸底的水雾,秦梓歆吓了一跳,紧张地问,“苒苒,你怎么了?”
瞿苒苒低下了头,咬唇轻摇了下头。
“是不是关昊欺负你了?”
瞿苒苒默不吭声。
秦梓歆顿时愤愤,“这个该死的男人,他居然真的敢欺负你……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秦梓歆急欲起身之际,瞿苒苒已然伸手拉住秦梓歆。“不要……”
秦梓歆气急败坏道,“你告诉我,他怎么欺负你的?”
瞿苒苒紧紧地拉着秦梓歆,却始终摇头。
秦梓歆攥紧拳头,“苒苒,我发誓,如果你不跟我说,我一定会找关昊问清楚!!”
瞿苒苒送来了秦梓歆,倏地用手捂着脸,难受道,“姐,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该怎么办?”
秦梓歆再次蹲了下来,扶着瞿苒苒,“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跟我说。”
瞿苒苒随即在哽咽中,将婚礼后她跟关昊之间产生的隔阂悉数告诉秦梓歆。
秦梓歆听完后开始破口大骂,“天杀的关昊,他居然为了乔丝抛下你们的婚礼,到现在还在跟乔丝牵扯不清……亏我一直在你面前替他说好话!”
相较于秦梓歆的愤怒,瞿苒苒却只是沉默,这些天哭了好多次,眼泪只停留在眼眶之中。
秦梓歆心疼地吐出,“苒苒,为什么他跟乔丝这样的牵扯不清,你之前都不跟我说呢?”
瞿苒苒深吸了口气,眸光放远,好似陷入过去的回忆当中,缓声回答,“从我二十岁认识他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我想要跟他在一起,一定很不容易……二十岁到二十八岁,我用认识他以后的每一秒时光都在爱他,我有不顾一切靠近过他,也有自知之明远离过他,但无论怎样,他总是占据着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位置……终于,我等到了跟他走到一起的一天,我那样的开心,即使做梦都会笑醒,我不去计较他隐瞒我乔彻的事,而将我放逐在乔彻的身边承受危险,只为了他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我也不想去计较他抛下我们的婚礼,只为了他的计划能赢……我不要求他将我摆在他世界里的第一位,我只想做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只想他的心能完完全全属于我……当我知道他抛下婚礼是为了乔丝的时候,我的心真的很痛很痛,我想对他破口大骂,我想说他虚情假意,我想说他的话很多很多……”
瞿苒苒垂落眼帘,轻轻地咬着唇瓣以遏止喉咙里逸出的抽泣声,在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她的眸光这才看向秦梓歆,脸色苍白,唇被她咬得绛紫,低哑吐出声,“姐,你知道吗?我根本不敢去质问他,我很害怕,我怕答案会是我承受不起的……我和他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我曾经亲眼看到他曾经不顾一切生命危险试图冲进一个可能还会爆炸的大楼来救我,那一刻他的冲动和失去的理性都告诉我,他生命中最在意的那个人就是我,为了我,他可以什么都不顾……可是,为什么他现在要对另一个女人好?他不是只爱我的吗?”
眼泪终于无法控制地从瞿苒苒的眼眶奔流而出。
秦梓歆的眼底也泛着心疼的泪水,她伸手将瞿苒苒拥进怀里,哽咽吐出,“别说了……苒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