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彭只得长叹一口气了,“俺起码要四十分钟,三十分钟掩还真搞不定,俺又不是快男!”
张一平快马加鞭,于天黑之后才到达安加尔斯克,这时的安加尔斯克已经大部分成了废,但是火车站一带还是可以住人,104师的官兵已经到达这里,张一平临时住处就设在火车站旁边的修道院里。听取了王一民和王维刚的汇报,第二天,再次随着部队沿着西伯利亚大铁路前进。
昨天夜里天色忽然降了许多,地上的积水结了冰,马蹄踏着咯吱咯吱响的灰色冰块,沿着安加拉河的河畔走着。
在河边有一个小镇,意外地躲过了哥萨克骑兵的洗劫,一条小河从宽阔的河谷平原,从小镇旁边经过,注入安加拉河。
小河的河水依然是绿波滚滚,翻着雪白的泡沫。鲢鱼水草底下蛰伏起来,鲢鱼上边是遍身粘液的鲤鱼。另外还有白鱼从安加拉河里游上来,在激流里遨游;鲈鱼在水里乱窜追逐着小鱼。鲟鱼都在河底的沙面上。
这是一块有丰富资源的土地,生活着很多各种珍贵的鱼类。
张一平带着好奇的心情进入这个小镇,小镇上很平静,一切还是照常,好像不远处的安加尔斯克的战斗不关他们的事似的。
王维刚问了几个在街道上的大胡子俄国人,然后跟张一平说道:“原来这里的居民有一部分是哥萨克人。哥萨克骑兵来的时候,那些哥萨克人就站在小镇的入口处,挡住了哥萨克骑兵,所以哥萨克骑兵才没有烧掉这里…不过这里跟其它地方差不多,年轻力壮的都被苏维埃抓去当兵了…”
张一平随便打了一家人进去,这一家人并不是哥萨克。而是普通的俄国人,家里只剩下一对老人和一个年轻的儿媳妇,儿子已经去当兵两年。
通过王维刚的翻译,张一平跟那个老头子聊了起来,虽然对方战战兢兢,只是张一平问一句他就答一句,但是无妨张一平跟他的沟通。渐渐的这老家伙的话也多起来。
这老头叫做曼列洛夫。他的儿子小曼列洛夫过年才当的红军,留下一个漂亮的儿媳妇在家。
张一平就说道:“女青年也可以在部队服务呀,可以做一些护士、救护伤员的工作!”
“又没有报酬!去做啥呢?女人在军队里都不安全,那些当政委的,当官的,见到漂亮女人,一个个都瞪圆了眼睛,当兵的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你的儿子也当兵呢。老头!”张一平笑着说道。
“我儿子是男人,这世道,男人就要坏一点,出去才不吃亏!”曼列洛夫理所当然地说道,吹着他长长的胡子。
“你的意思是说:自己的儿子就要出去祸害别人家的女人,而你自己家的女人就要收藏起来,不要被别**害吗?”张一平笑着问。
“这个是自然。这世界道,都是这很难干的!”曼列洛夫长长的眉毛向上扬起来,更加理所当然地说道,好像说的是一件普世的真理。
张一平点点头。赞同说道:“你说得非常对,老家伙,你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那当然!”曼列洛夫骄傲地说道,“我早年加入沙俄军队,去过很多地方…”曼列洛夫浑浊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问道:“你们不会想打我儿媳妇的主意吧,中国人?”
“不,我们中国人是很仁义的,从不打别人家女人的主意,除非她们自己愿意!”张一平笑着说道。
“这个我们知道,中国人是很仁义的,所以我们都不担心!我的一些伙伴们还照常出去打渔了。因为我们这里的哥萨克朋友,而哥萨克现在跟你们中**队是盟军…所以我们不担心…”
但是张一平更加喜欢跟曼列洛夫聊他的儿子小曼列洛夫,曼列洛夫还拿出一封信出来,说是小曼列洛夫去年十二月份寄回来的,信上说他在乌克兰的一次战斗中受了伤,子弹打碎了他的左胳膊骨,因此住进了医院养伤。
“你看,做护士是有好处的,如果没有护士,你儿子受伤就得不到照顾了,老家伙,你说是不是?”张一平说道。
“那不行…在医院做的是什么活,我完全知道,我那个婆娘就是当年我负伤在医院疗养的时候,被我勾搭上的…我可不是我的儿媳妇被人勾搭走了,我儿子回来后,怎么办!”
“你这个老家伙,真他娘的又狡猾又自私!”张一平笑骂道。
但是曼列洛夫反而洋洋得意,跟着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一个把金框夹鼻眼镜夹在鼻子上的家伙走了过来,在门外叫喊道:“曼列洛夫,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