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夙踢开门,门口卷入的风,瞬间就把房间内的烛火刮灭。
室内一片黑暗,她立身其中,唤了一声:“箫儿……”
黑暗中,有一道沙哑疲惫的声音缓缓从屏风后响起:“你怎么来了?”
“你中了春药。”她迈步走向屏风,却被他厉声喝道:“别过来。”
声音虚浮,却又夹杂着阴戾和寒意。
凤夙止了步,站着没动,他何曾对她这么说过话,如今这么说……
不理会他的话,疾步上前,绕过屏风,目睹眼前之景,脸色微变。
浴桶里都是血水,燕箫靠在那里宛如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手腕处鲜血缓缓流溢而出,“啪嗒”一声砸落在血水里,怵目惊心。
燕箫脸色苍白,见凤夙不理会他的话,冲了进来,清雅孤傲的面容终于有了裂缝,猩红的眸子就那么死死的盯着她,眉头紧皱:“不是说不让你进来吗?”
凤夙眼中尽是一片血气:“宫中女人那么多,你何苦?”
“可惜都不是你。”背着光,燕箫脸色晦暗难测。
“……我给你。”凤夙撕下衣衫一角,把燕箫伤口包扎住。
燕箫因为她的话,她的举动,眼眸浓了几分:“不能要。”
“为何?”凤夙手指动作僵了僵。
“夫子看看这些血水。”燕箫目光轻飘飘的落在水里。
凤夙看了,脸色大变,适才没注意,现在望去,月光下血水泛着幽蓝色,再看她手上沾染的鲜血,确实泛着诡异的蓝光。
“六香魂?”凤夙脱口而出。根本没有解药,要么交欢,要么熬过去,但……听说没人能够熬得过去。
燕箫微微张开眼睛,虚弱无比:“一旦我和女子交欢,我必死无疑。”
凤夙斥道:“知道,你还吃?”
燕箫清冷的声音仿佛压抑着什么:“我能挺过六个时辰,但白芷呢?伤了我,毁了她,岂不痛快。”
“看来一切都是白玉川指使的。”白芷喜欢燕箫,绝对不会想要害死他,显然就连白芷也被白玉川算计了。
燕箫唇角勾起嘲讽的微笑:“白玉川想害死我,我就如他意。”
凤夙挑眉:“你是想……诈死?”最近帝皇身体开始好转,白玉川此番出手,怕是已经做好逼宫的准备了。
他没直言,只是反手握紧她的手,嘴角笑容轻淡:“死在夫子床上可好?”
“……看来我要人尽可夫了。”
只是,人尽可夫前,她或许该请绾绾先把燕箫身上的六香魂给解了,一旦太子出殡,帝都和皇宫将会真正的乱起来,他们还需要详细部署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