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的檀香燃了半寸,晏辰数着窗棂上的雕花,第廿七道纹路刚数到一半,阿楚突然拽他的袖子。
窗外飘来阵阵琵琶声,咿咿呀呀的调子听得人心里发慌。
“这曲子我知道!”阿楚眼睛发亮,“是那个谁……哦对,寒月公主弹的啦!”
晏辰支棱起耳朵听了两句:“听着就不吉利,跟送葬似的。”
刚说完,院墙外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
两人对视一眼,拔腿就往外跑,刚冲到月亮门边,就见秦斩抱着个穿粉色宫装的姑娘站在那里,姑娘胸口插着支银簪,鲜血把粉色染得发黑。
“寒月!”阿楚捂住嘴,差点叫出声。
秦斩抬头看见他们,眼神冷得像冰:“你们怎么又来了?”
晏辰盯着那支银簪:“这不是雨晨的东西吗?”
秦斩的瞳孔猛地一缩:“你认识这簪子?”
阿楚赶紧打圆场:“猜的啦,看着像是姑娘家的物件哦。”
寒月突然咳嗽起来,血沫子从嘴角溢出,抓着秦斩的衣襟气若游丝:“是……是雨晨……她……”
话没说完就断了气,手无力地垂落。
秦斩的身体僵住了,眼神里的震惊慢慢变成了冰冷的怒意。
“看吧,”晏辰拉了拉阿楚的衣角,“我就说这曲子不吉利。”
阿楚没理他,看着秦斩怀里的寒月,突然想起剧情里这段乌龙,急得直跺脚:“不是雨晨杀的啦!是有人嫁祸她的哦!”
秦斩猛地抬头,眼神像要吃人:“你怎么知道?”
“我……”阿楚卡壳了,总不能说自己看过剧本。
晏辰赶紧打岔:“猜的,你想啊,雨晨虽然恨你,但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秦斩没说话,抱着寒月的尸体往外走,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
两人跟在后面,看着他把寒月安置在偏厅,动作竟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他其实挺重情义的啦,”阿楚小声说,“就是表达方式太奇怪了哦。”
晏辰嗤笑一声:“重情义能把人师父关起来?我看他是脑子有坑。”
这话刚说完,就见秦斩转身走过来,眼神里的疲惫几乎要溢出来:“你们真的知道是谁杀了寒月?”
阿楚刚要点头,被晏辰一把按住。
“我们哪知道,”晏辰打了个哈哈,“就是觉得事有蹊跷。你想啊,寒月刚到灵鹫宫就死了,还正好死在雨晨来闹事之后,这不摆明了有人想挑拨离间?”
秦斩的眉头动了动,显然听进去了。
突然,一个黑衣卫匆匆跑来:“宫主,发现雨晨的踪迹了!”
秦斩的眼神瞬间冷下来:“在哪?”
“在西侧的密道入口,”黑衣卫压低声音,“好像在偷偷摸摸找什么。”
秦斩转身就走,阿楚赶紧拉住他:“你别冲动啦!说不定是圈套哦!”
秦斩甩开她的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我自有分寸。”
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阿楚急得直转圈:“完了完了,他肯定要去找雨晨算账了啦,这下误会更深了哦。”
晏辰摸了摸下巴:“走,看热闹去。”
“看什么热闹啦,”阿楚气鼓鼓地捶他,“快去阻止他们啊!”
两人跟着往西侧跑,刚到假山后,就听见密道口传来争吵声。
“寒月是不是你杀的?”秦斩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雨晨的声音更冷:“你觉得是就是,我懒得解释。”
“我知道你恨我,”秦斩的声音软了些,“但滥杀无辜不是你的风格。”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雨晨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哭腔,“秦斩,你根本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