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展开一看,上面写着“速来金山寺,有要事相商”,落款是个歪歪扭扭的“法”字。
晏辰凑过来看了,眉头拧成疙瘩:“法海?这和尚不是要拆散我们的吗?”
记忆里那和尚拿着金钵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阿楚尾巴尖都绷紧了。
“去不去?”阿楚问。
晏辰把最后一口桂花糕咽下去:“去,正好问问他有没有办法让这床板不硌腰。”
两人换了身衣服,阿楚凭着记忆变了身月白裙,就是裙摆总忍不住要变成尾巴尖的形状,走两步就扫倒个板凳。
晏辰则套上件半旧的青衫,对着铜镜梳头发时,嫌弃地扯下根稻草:“这发髻还没我从前书童梳得整齐。”
走到门口,阿楚忽然想起什么,从床底拖出个木箱,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些瓶瓶罐罐,装着蜈蚣干、蝎子粉,还有半包发霉的槐花。
“这些是……”晏辰后退半步。
“我以前炼药的东西,”阿楚拿起只陶罐,“你看这蜈蚣,还是当年为了给你挡马车那天抓的。”
晏辰看着罐子里蜷曲的虫子,忽然打了个寒颤:“快收起来,比陈婶碾药时的虫还吓人。”
锁门时,阿楚试着用法术关窗,结果把窗户推得掉了下来,砸在门口的水缸上,溅了两人一身水。
“你这法术还不如我用手关得好。”晏辰抹了把脸上的水。
阿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尾巴在身后悄悄卷成圈。
走在镇上,路人看他们的眼神都怪怪的。
有个小孩指着阿楚的裙摆:“娘,那个姐姐的裙子会动!”
阿楚慌忙按住裙摆,小声对晏辰说:“好像快藏不住了。”
晏辰拉着她拐进条小巷,从怀里掏出块帕子:“系在腰上,能挡挡。”
这帕子还是定亲宴上他给她擦嘴角的那块,如今沾着点芙蓉糕的油渍。
刚系好,就见巷口跑过个穿袈裟的和尚,胖得像个圆冬瓜,手里攥着串佛珠,一边跑一边喊:“妖僧!你别跑!”
后面跟着个瘦和尚,背着个破布包,跑得气喘吁吁:“我不是妖僧,我是法海!”
阿楚和晏辰面面相觑。
这和记忆里那个威严的法海完全不一样。
胖和尚追着瘦和尚拐进了另一条巷,瘦和尚慌不择路,撞进晏辰怀里,布包掉在地上,滚出个缺角的金钵。
“你就是法海?”晏辰扶住他。
瘦和尚点点头,指着追来的胖和尚:“他是金山寺的监寺,总说我私藏香火钱,其实我那是……”
话没说完,胖和尚就追了上来,一把揪住他的袈裟:“还敢狡辩!上次偷偷拿香油钱买桂花糕的是谁?”
瘦和尚脸一红:“那是给观音像供的!”
阿楚看着他们拉扯,忽然想起记忆里的片段,原来这法海竟是个总被欺负的小和尚,所谓的“降妖除魔”,不过是监寺逼他做的活计。
“你们找我有事?”瘦和尚整理着被扯歪的袈裟。
晏辰指了指阿楚的裙摆:“她总控制不住变尾巴,你有办法吗?”
瘦和尚掏出本破旧的《妖典》翻了翻:“这是化形不稳,得用百年莲子做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