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辰和阿楚对视一眼,坐在案前的青铜凳上。
金蟾蹲在阿楚脚边,警惕地看着面具人。
“玄鸟钥匙,青铜戒指,三足金蟾。”面具人伸出手,他的手指修长,指甲却呈青黑色,“三百年了,终于凑齐了。”
“你到底是谁?”晏辰握紧拳头,“我祖父晏云卿,是不是和你有关?”
面具人沉默片刻,面具上忽然浮现出晏云卿的脸——是那种青铜器铸像的脸,表情肃穆。
“晏云卿,我的弟子。”面具人说,“三百年前,他为了阻止‘蝶祸’,用自己的指骨封了时空裂隙,却被青铜蝶反噬,魂飞魄散。”
阿楚想起光痕里的焦尸,忍不住问:“那……那具焦尸是?”
“是他的肉身。”面具人声音低沉,“魂魄被困在时空裂隙里,每百年才能借青铜蝶显形一次,呼唤‘归来’。”
晏辰猛地站起:“你是说,我祖父还活着?”
“魂魄未散,肉身已毁。”面具人摇摇头,“要救他,必须集齐玄鸟四件:钥匙、戒指、金蟾,还有一样……”
“还有什么?”阿楚追问。
面具人抬起头,面具光滑的表面映出两人的倒影:“还有玄鸟血脉的心头血。”
心头血?
晏辰和阿楚同时后退半步。
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陈婶会说“等玄鸟血脉归位”,为什么青铜蝶会追着他们不放。
“你们以为魂穿是意外?”面具人发出低沉的笑声,“那是玄鸟血脉在觉醒,是晏云卿的魂魄在指引你们。阿楚体内流着玄鸟族的血,晏辰……你是晏云卿的直系子孙,你们的结合,是天意。”
阿楚只觉一阵眩晕。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药铺痴女,没想到竟流着神秘的玄鸟血脉。
而晏辰,堂堂晏府嫡子,竟背负着拯救祖父魂魄的使命。
“我不信!”晏辰厉声说,“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什么玄鸟血脉,什么时空裂隙,不过是你想利用我们的借口!”
面具人没有动怒,面具上忽然浮现出另一幅画面:年幼的晏辰在书房玩耍,不小心碰倒了祖父的玄鸟屏风,屏风后面露出个暗格,里面藏着半卷残页——正是他后来找到的那卷。
“你以为那残页是偶然?”面具人说,“是我放在那里的。从你出生起,你的命运就已注定。”
晏辰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阿楚看着面具人,忽然想起旧医书里的一句话:“青铜面,藏天机,问归处,裂隙西。”
“裂隙西是什么意思?”她脱口而出。
面具人身体微微一震,面具上的玄鸟纹突然亮起:“你怎么知道这句话?”
“我……”阿楚一时语塞,“是旧医书里写的。”
“旧医书……”面具人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原来她把最后的线索留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