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的砖石如瀑布般坍塌,扬起的烟尘里,青铜祭坛的纹路逐渐清晰。
那祭坛呈八角形,每边都刻着不同的玄鸟姿态,或展翅欲飞,或衔珠而眠,唯独正中央的凹槽,形状与断剑严丝合缝。
“剑柄的半只玄鸟……”晏辰握紧断剑,剑身在火光中泛着冷冽的青铜色,“和祭坛凹槽正好拼成完整玄鸟。”
阿楚蹲身抚摸祭坛边缘的铭文,那些文字扭曲如蛇,却在她指尖下发出微光:“这是‘时空锚点’的古篆,说玄鸟剑是锁住裂隙的钥匙。”
金蟾突然跳上祭坛,三趾分别按在“风、火、雷、电”四个铭文上,祭坛中央的凹槽猛地射出光柱,将断剑吸了进去。
“咔嚓——”
断剑嵌入的瞬间,整座祭坛开始逆时针旋转,八角边缘渗出暗金色黏液,在地面汇成环形阵法。
晏辰腰间的玉佩突然炸裂,碎片化作玄鸟虚影,绕着阵法飞舞。
“玉佩碎了!”阿楚惊呼,却见虚影飞到她肩头,竟与她腕间的青铜戒指融合,戒指表面浮现出从未见过的繁复纹路。
更诡异的是,晏辰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苏醒。
他下意识触摸胸口,竟摸到一片不属于自己的伤疤——那是道贯穿心脏的剑伤,结痂处泛着青铜色,和断剑的材质一模一样。
“这伤疤……”晏辰瞳孔骤缩,“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伤?”
阿楚突然指向阵法中央:“看!断剑在发光!”
断剑周围浮现出无数光影碎片,拼凑出三百年前的画面:年轻的晏云卿站在祭坛上,将玄鸟剑插入凹槽,身后的时空裂隙里涌出无数青铜蝶,而他胸口正淌着血,血珠滴在剑身上,凝成现在晏辰胸口的伤疤形状。
“祖父当年用自己的血封印裂隙!”晏辰终于明白,“而我胸口的伤疤,是血脉共鸣的印记!”
就在此时,阵法边缘的黏液突然沸腾,爬出无数青铜蚂蚁。
蚂蚁排成队列,在地面写出一行字:“血祭玄剑,魂魄归位——陈婶留。”
“陈婶!”阿楚想起药铺里的青铜镜,“她早就知道这一切!”
晏辰捡起一只青铜蚂蚁,蚂蚁在他掌心化作一滴血珠:“血祭玄剑……难道要我们用心头血唤醒断剑?”
金蟾突然咬住晏辰的衣角,使劲往祭坛后方拽。
那里有个被砖石掩埋的地洞,洞口飘出熟悉的沉水香——是祖父书房的味道。
“下面有东西!”阿楚拨开碎石,地洞里露出个青铜匣子,匣盖上刻着半只闭目的玄鸟。
晏辰将血珠滴在鸟眼上,匣子“啪”地打开,里面躺着一枚青铜令牌,牌面刻着“裂隙守护者”五个古篆,背面却贴着张字条,字条上是陈婶的笔迹:“阁主未死,魂附剑鞘,玄鸟归位时,裂隙再开日。”
“阁主还活着?”晏辰捏碎字条,“他附在什么剑鞘上?”
阿楚突然指着断剑的方向,只见祭坛阵法中升起一具青铜剑鞘,剑鞘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青铜蝶,蝶群组成的人脸正是阁主的骷髅模样!
“桀桀桀……”剑鞘发出阁主的笑声,“晏云卿的好孙子,终于帮我拿到玄鸟剑了!”
剑鞘猛地射出无数蝶刃,晏辰和阿楚连忙后退,却见金蟾张开大嘴,将所有蝶刃吞了下去,肚子鼓得像个青铜球。
“金蟾!”阿楚想去抱它,金蟾却突然爆炸,化作漫天金光,每粒光尘都变成迷你版的三足金蟾,扑向剑鞘上的蝶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