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时空碎片的见证下,我们的灵魂穿过乱流,竟回到了最初的药铺,只是那棵老槐树已长成连接古今的时空树。
时空裂隙崩塌时的强光让我闭眼,再睁眼时,我站在药铺废墟中央,蟒袍下摆扫过新生的槐树根。
晏辰穿着月白襕衫蹲在树旁,右眼角的双色疤痕变成了淡粉色,像用胭脂轻点的花瓣。
他抬头看我时,眼中是晏辰的温柔,却带着阿楚特有的小心翼翼,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树皮——那是阿楚紧张时的习惯。
“我们……换回来了?”
我摸着自己的脸,熟悉的粗糙触感告诉我,这是阿楚的身体。
再看晏辰,分明是他原本的模样,却在笑起来时露出阿楚的梨涡。
林薇从废墟中爬出,她手腕的魔纹消失了,手里捧着破碎的时空罗盘,盘面裂纹里还在渗出紫黑树液:“悖论解除了,但你们的灵魂频率永远绑定,就像树上的双色花。”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药铺新生的槐树上开满紫白双色花,每朵花的倒影里都映着我们错位的身影——有我穿蟒袍他着嫁衣的拜堂,有他用阿楚身体为我画眉的日常。
晏辰突然握住我的手,他晏辰的指尖触到我手背的淡粉印记,那印记突然发烫,竟在掌心开出朵双色槐花。
花瓣飘落时,我看见花心里映着镜界里我们接吻的画面。
“换不换回来,好像真的不重要了。”
晏辰的指尖划过我手背的印记,他晏辰的嗓音里带着阿楚的软糯,“重要的是……”
他突然凑近,右眼角的淡粉疤痕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不管是谁的身体,我都能准确找到你的灵魂。”
三足蟾蜍突然从树洞跳出,在他右眼角疤痕上留下枚屎印,惹得陈婶的笑声震落了满树花瓣。
换魂未换身的第三日,晏辰用自己的身体给我画眉。
他坐在铜镜前,晏辰的手指捏着螺子黛,却总习惯性地歪头思考,露出阿楚特有的梨涡。
镜中映出的眉形歪歪扭扭,像两条挣扎的蜈蚣,我挑眉用阿楚的粗布褂子袖口蹭掉墨痕:“晏公子这手艺,怕是连西街王屠户家的母猪看了都要吓跑。”
“胡说!”
晏辰气鼓鼓地跺脚,晏辰的身体做出阿楚式的娇憨,“这叫‘忘川流’抽象派!”
他袖口扫到药碾子,惊飞的三足蟾蜍“噗”地一声,在他右眼角的淡粉疤痕上拉了泡屎。
陈婶举着菜刀从后厨冲出,看见这场景笑得前仰后合,刀背上的反光映出晏辰又羞又恼的脸——那表情一半是晏辰的清冷,一半是阿楚的窘迫。
靖安郡主骑着高头大马赶来时,后颈的纹样已变成双色水晶。
她捧着时空罗盘残片,水晶在阳光下折射出无数画面:有我们在镜界接吻的强光,有斩神台上他刺穿心脏的决绝,甚至有现代时空里我们当药剂师的模样。
“林薇说这碎片能看见平行时空。”
郡主将碎片递给我们,我看见其中一片碎光里,晏辰正用阿楚的身体给我包扎伤口,指尖颤抖得连绷带都系不紧。
“原来每一次错位,都是时空在修正爱意。”
晏辰的指尖擦过碎片,右眼角的淡粉疤痕突然发烫。
他突然转身吻我,晏辰的唇瓣带着阿楚的柔软,而我们交握的手上,淡粉印记与疤痕共鸣,在掌心凝成双色槐花。
花瓣飘落时,药铺新生的槐树枝条突然缠绕成心型,引来无数彩蝶驻足。
月圆之夜,晏辰右眼角的淡粉疤痕突然变成紫黑色。
他在药铺里痛苦嘶吼,晏辰的身体竟透出阿楚的轮廓,仿佛灵魂正在被强行剥离。
手中的槐木剑剑身浮现未来文字,那些字符与林薇平板上的纹路一致,却被紫黑树液腐蚀得扭曲变形。
“是时空乱流!”
林薇背着时空背包撞开房门,她手腕的新金属环亮着红光,“平行时空的魔修在抢夺你们的灵魂频率!”
晏辰突然抓住我,晏辰的指尖烫得像烙铁,他右眼角的紫黑疤痕如蛛网般蔓延,眼中竟映出书生被追杀的画面:“阿楚,快跑……别管我……”
我看着他眼中的挣扎,突然想起斩神台上他说的“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