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水?是什么东西?”
“谁知道是什么玩意儿,”【我】皱着眉,“一股子铁锈味……呃,不对,是一股子怪味,像是把黄连、黄柏、黄芩泡在一起煮了三天三夜。”
虽然【我】及时改口,但我还是听出了端倪。
铁锈味?难道那符水里真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那你喝了吗?”我紧张地问。
“怎么可能喝,”【我】挑眉,“我假装不小心把茶杯打翻了,符水全洒在了那道士的道袍上。”
我想象着那画面,忍不住笑出声:“那道士什么反应?”
“他脸都绿了,”【我】忍俊不禁,“指着我鼻子骂我‘冥顽不灵,无可救药’,然后就甩袖走了。”
“那晏夫人呢?”
“母亲气得直发抖,”【我】叹了口气,“说我‘孺子不可教也’,让我在祠堂罚跪。”
“罚跪?”我一惊,“公子的身子……”
“没事,”【我】摆摆手,“我跪了一会儿就溜出来了。母亲现在估计还在佛堂念经呢。”
看着【我】虽狼狈却依旧神采奕奕的样子,我总算松了口气。
“公子,以后这种事还是别答应了,”我认真地说,“太危险了。”
“知道了,我的小管家婆,”【我】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以后我会小心的。”
被【我】揉着头发,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晏辰的魂在体内抗议:男女授受不亲!快把你的手拿开!
可阿楚的身体却觉得很舒服,甚至有些贪恋这温柔的触感。
就在这时,陈婶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走出来:“来,阿楚,把这碗药喝了。”
我看着那碗散发着浓郁苦味的药汤,脸都绿了:“陈婶,这是什么药?”
“给你补身子的,”陈婶说,“看你最近心神不宁的,肯定是体虚。这碗药里有党参、黄芪、当归……”
“还有蜈蚣,对不对?”我苦着脸接话。
陈婶嘿嘿一笑:“还是阿楚懂我。加了两条小蜈蚣,补气血效果更好!”
我:“……”
晏辰的魂在体内疯狂干呕。让我喝蜈蚣汤?还不如让那道士的天雷劈死我呢!
【我】见状,连忙道:“陈婶,阿楚最近胃口不好,这药还是……”
“不行!”陈婶眼睛一瞪,“良药苦口利于病!阿楚,快喝!”
看着陈婶不容置疑的眼神,再看看【我】同情的目光,我只好捏着鼻子,闭着眼睛把那碗“蜈蚣汤”灌了下去。
那味道……简直比黄连还苦,还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腥气,差点让我把早上吃的槐花酥都吐出来。
“好了好了,喝了就好,”陈婶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背,“晏公子,你也别闲着,帮我把那堆穿山甲鳞片砸开。”
穿山甲鳞片?
我看着药案上那堆坚硬如铁的玩意儿,替【我】捏了把汗。
【我】却爽快地答应了:“好。”
看着【我】拿起锤子,费力地砸着穿山甲鳞片,月白襕衫的袖子卷到肘弯,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我忽然觉得,这画面虽然荒诞,却也有种奇异的和谐。
也许,错位的人生也没那么糟。至少,有【我】在身边,再苦的药,好像也没那么难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