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辰匆匆赶来时,雨已经下起来了。
他的衣袍被雨水打湿,发梢还滴着水,却第一时间冲进她的房间:“阿楚,可有被雨淋到?”
他的目光急切地在她身上扫视,确认她无恙后,才松了口气。
阿楚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又暖又疼,这具身体对他的关心总是格外受用。
雨越下越大,雷声隆隆作响。
阿楚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晏辰立刻察觉,将她轻轻搂进怀里:“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手掌一下下顺着她的脊背轻拍。
屋内的烛光在风雨中摇曳,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
阿楚靠在他肩头,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突然想起听雪崖的那个夜晚,也是这般被他护在怀里,躲过了无数危险。
“晏辰,”她轻声开口,意识里满是犹豫与期待,“你为何对我这般好?”
话一出口,身体就开始发颤,这具身体在面对感情时,总是这般小心翼翼,生怕一切只是虚幻。
晏辰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发顶:“从你在绣房偷偷学写字,从你在危险中挡在我身前,从你用颤抖的手为我绣帕子……阿楚,你早已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她抬起头,正对上他深情的目光。
眼眶瞬间发热,“我出身低微,又没什么本事……”
话未说完就被他用手指按住嘴唇。
“小傻瓜,又说傻话。在我眼里,你比任何人都珍贵。”晏辰认真地说,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角,“阿楚,我心悦你,无关身份,无关其他。”
他的眼神炽热而坦诚,像是要将所有的爱意都倾吐而出。
阿楚的心跳几乎要冲出胸腔,她望着他,突然鼓起勇气:“我也心悦你,晏辰。”
晏辰的眼中闪过惊喜,随即低头,轻轻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温柔而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最珍贵的宝物。
阿楚的身体因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而僵硬,随即又慢慢放松,伸手环住他的脖颈。
屋外的雨依旧在下,雷声依旧轰鸣,可屋内却满是温柔与甜蜜。
闲暇时光,晏辰时常和阿楚吟诗作对——他的声音清朗悦耳,每一个字都像是落在她心上。
当他读到“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时,特意抬眼看向她,眼中的情意几乎要溢出来。
阿楚的脸颊瞬间滚烫。
日子过得充实而甜蜜。
有时,晏辰会带着她在后花园里对诗;有时,他会教她研墨、调墨,看她笨手笨脚地作画。
每当她沮丧地觉得自己学不会时,他总会握住她的手,耐心地说:“慢慢来。”
一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案上。
她正在临摹字帖,晏辰突然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阿楚,你认真写字的样子,比任何诗词都动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蛊惑。
阿楚的身体瞬间僵硬,手中的笔一抖,在宣纸上晕开一团墨渍。
她转过身,想要嗔怪他,却被他眼中的深情绊住了言语。
他缓缓低头,唇落在她额间。
在这充满墨香的书院里,她与他的情意,也如同研磨的墨汁,越来越浓,越来越深。
转眼到了七夕,晏辰早早便说要带她去逛庙会。
阿楚兴奋得前一晚几乎没睡好,天还没亮就醒了,睁着眼睛盼着丫鬟来梳妆。
记忆里在药铺,七夕节不过是寻常日子,如今却能与心爱之人共度,这份喜悦让这具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雀跃。
丫鬟为她换上一袭水红色襦裙,裙摆上绣着朵朵流云,腰间系着晏辰送她的同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