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我】眼疾手快扶住我,指尖擦过我腰间的旧伤——那是替【我】挡马车时留下的。
【我】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裙渗来,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意。
忽然,前方传来惊呼:“晏辰!你怎把她带来了?!”
是我的表妹柳如眉。
她身着藕荷色纱裙,攥着绣帕,看我的眼神像瞧着污泥:“表哥,你忘了母亲的嘱咐?父亲说这门亲事……”
【我】脸色一沉,打断她:“我的婚事,我做主。”
柳如眉说:“我觉得你太放纵了……”
【我】立马打断她:“我不要你觉得,我只要阿楚觉得。”
柳如眉气得脸色发白,跺脚跑开。
望着她的背影,我暗叹:表妹啊,你若知道你表哥此刻顶着你未来表嫂的壳子,怕是要当场晕厥!
定亲宴设在花园水阁,宾客早已落座。
当【我】牵着我的手步入时,满场霎时寂静得能听见落针声。
所有目光聚焦在我身上,裹挟着好奇、疑惑与毫不掩饰的轻蔑。
“这就是晏府未来少夫人?”“穿得像个村姑……”“听说连字都不识……”
议论让我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我下意识想躲到【我】身后,却被【我】轻按肩膀。
【我】走上前举杯,声线清朗坚定:“今日,我晏辰与阿楚定亲,多谢各位捧场。”
说罢,【我】转身望我,眼底温柔得能溺死人:“阿楚,过来。”
我硬着头皮上前,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
当【我】将一枚精致玉戒指戴在我手上时,清楚看见前排世伯们嘴角抽搐,有人险些喷茶。
恰在此时,管家端着点心走来,刚到我面前,我一紧张手一抖,袖子“哗啦”扫翻托盘,芙蓉糕撒了满地,还溅了旁侧夫人一身。
“哎呀!”那夫人尖叫,看着裙角油渍脸色铁青,“晏公子!你看她……”
【我】立刻致歉,不动声色将我拉到身后,对管家使眼色。
管家心领神会,带人收拾时打圆场:“阿楚姑娘初次来晏府,难免紧张,夫人莫怪……”
我低头盯着地面,心里把晏辰骂了百遍:你这辈子的脸面,都被自己丢尽了!
【我】却握紧我的手,用只有我们能懂的声音说:“别怕,有我。”
就在此时,一股熟悉到让我灵魂出窍的气味飘来——后厨炖补品的味道里,竟混着蜈蚣与蝎子的腥气!
阿楚的记忆瞬间苏醒:晏府厨子为给我补身,常炖些古怪药膳。
可在我这前洁癖公子的鼻腔里,这气味堪比粪池翻涌!
【我】察觉我的异样,关切问:“怎么了?不舒服?”
我脸色发白,捂着嘴感觉酸水直冲喉咙。
不行,订亲宴上不能吐!
“我……我去趟茅厕……”我用阿楚最软糯的声线说,几乎是逃出水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