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近几步,目光落在我藏在身后的手上:“你手里拿的是……”
“没、没什么!”我将麻袋攥得更紧,脸颊烫得能煎蛋。
【我】却笑了笑,未再追问:“今日市集热闹,我出来走走。你与陈婶一道采买?”
“嗯……”我含糊应着,心里盼着陈婶快些回来。
恰在此时,陈婶拎着油纸包的蝎子与蛇蜕折返,见了【我】忙热络招呼:“哎哟,晏公子!您怎也来市集了?”
【我】颔首,目光再次扫过我身后的麻袋:“陈婶,阿楚手里是何物?”
陈婶朗声大笑,一把夺过麻袋撑开给【我】看:“是蜈蚣干!我让阿楚帮着拎,这孩子还害臊呢!您瞧瞧,多新鲜的货色,回去炒了大补!”
我:“……”
陈婶,不会说就别说,求您住口吧!
【我】望着袋中蜷曲的蜈蚣干,笑容凝滞半秒,很快又恢复如常。
我偷瞄【我】垂在身侧的手,见【我】指尖微不可察地蜷缩——看来洁癖症尚未完全消退,只是强装镇定罢了。
甚好,至少证明这具肉身里的晏辰还残留着几分本性。
陈婶又与【我】寒暄几句,便要告辞:“晏公子,我们还得去买别的药材,就不叨扰了!”
【我】应道:“好。阿楚,”【我】忽然唤住我,“紧跟着陈婶,莫要走散。”
“嗯。”我应声跟在陈婶身后,走出数步回头望,见【我】仍立在原地,目光追着我的背影,神色复杂难辨。
接下来陈婶又带我买了黄连、黄柏、大黄等苦味药材,几个麻袋沉甸甸坠得我手臂发酸。
我暗自惊叹——阿楚这副小身板,平日里竟是这样拎着药材穿梭市集的?
就在我们准备折返时,旁侧摊位忽然爆发出惊呼:“哎呀!蜈蚣跑了!”
我心头一紧,不祥预感涌上喉头。
只见方才卖蜈蚣干的摊主正手忙脚乱地扑腾——原是他装货的木箱未盖严实,几只没死透的活蜈蚣爬了出来,在摊位上飞快窜动。
周遭人群吓得连连后退,尖叫声与咒骂声混作一团。
我吓得魂飞魄散,拽着陈婶就要跑,她却定在原地指着地上:“哎?那不是咱们刚买的蜈蚣吗?”
“陈婶!都这时候了还管那些!快跑啊!”
一只红头蜈蚣竟朝着我们爬来,密密麻麻的步足看得我头皮发麻。
我失声尖叫,转身就逃,手里的药材袋“哗啦”撒了一地。
“阿楚!你跑啥!”陈婶在身后呼喊。
我哪里顾得上回应,只顾埋头狂奔,却冷不丁撞进一个怀里,险些栽倒。
“当心!”一只有力的手扶住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