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殿下这是说得哪里的话。&rdo;李轻歌被呛的面色有些窘迫,只能无奈地赔着笑。
连安王眸底深色愈见加重,正要继续追问。
却突然,屋外传来一声喑哑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语。
&ldo;殿下何苦为难歌儿,歌儿一心系在殿下身上,就算是为了我这徒儿,我也不会就此抽身而退。&rdo;那声音虽然喑哑,但却有一种莫名地自信与沉稳蕴藏其中。
那声音刚一出现,护卫在旁的暗鹰侍卫们便全全防范而待。
连安王微虚着眸子,面色冷肆地打量着那现身在墙上的一道人影。
连安王挥退了暗鹰及此侍卫的阻拦,便见那一道幽长的身影踏着夜色烛火沉稳而来,丝毫没有独闯王府的怯色。
如此胆色,若非莽撞,便是心有城府之人,而眼下这人,明显便是后者。
连安王心神暗暗紧了紧,再无与李轻歌博弈之时的随意与轻松。
那人身披一件大大的斗篷,将人从头到脚的罩住,气定神闲般的越过空庭,直直走入连安王与李轻歌所在的风亭。
&ldo;连安王殿下,久仰了。&rdo;
&ldo;久仰!&rdo;连安王审视地瞧着他,不辨喜怒地回了句。
从连安王的角度,所能看见的只有他略显苍白的下颌,在幽幽烛火下,更显出几分惨淡透明,几乎连肌肤下的青筋都隐约可见。
竟是白得有些不正常。
连安王不禁更是好奇地打量了几眼,只可惜那斗篷实在罩得严实,根本看不清更多。
倒是那人注意到了连安王探究的视线,不由轻咳地提醒了声,才道,&ldo;听歌儿说,殿下执意要见在下,如今在下已经现身,殿下有何疑问,不妨直言,不过勿怪在下扫兴提醒殿下一句,如今东帝回都在即,殿下得需立做决断。&rdo;
&ldo;自然。&rdo;连安王眉梢凌厉地挑了挑,才目露幽光地落在那一身斗篷的人身上,意味不明地道,&ldo;阁下如何称呼?&rdo;
那斗篷人顿了顿,才道,&ldo;殿下可称呼在下,殷杬。&rdo;
连安王没有细究,却忽然别有深意地笑了笑,&ldo;阁下莫非是本王认识之人,才会如此不露相貌。&rdo;
&ldo;殿下多虑‐‐&rdo;那人的话还未说完,便又被连安王拦截打断。
&ldo;阁下无需急着否定……&rdo;
说着,连安王瞳眸渐渐眯成一条缝,狭长的眼眸里满是危险的冷光。
&ldo;本王并非愚人,阁下也并非愚人,这些绕来绕去的话,眼下局势,多绕也不过是虚耗时间。最近各国同时内乱,你我若还要坚持说是巧合,不免都是在小觑对方,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rdo;
那人罩在斗篷下,并不能看清神色,只能看见他苍白的唇角似乎牵了牵,沉默了片刻,才道,&ldo;殿下继续。&rdo;
&ldo;你我合作,本王要的是皇位,可阁下要的是什么?没有目的,不免让本王心存疑虑……&rdo;
连安王唇畔扯了扯,忽然满是寒冽的冷意。
&ldo;若是那暗中驱动诸国同乱之人,本王可没有被人当成棋子的习惯!&rdo;
连安王话音落下良久,风亭里都是一片寂静。
冷冷寒气似乎无形环绕在风亭之中,李轻歌瞧着眼前这二人,不禁微微打了一个寒噤。
可连安王和师父之间的对话,她却忽然不懂了。
而一旁先前已经撤退的暗鹰与侍卫不知何时又已经站了出来,隐隐围住整个风亭,严阵以待。
倏忽,从那斗篷下传出一声意味难明的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