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何,他的记忆没有任何空缺,脑海里却总是莫名其妙闪过那些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看清的画面。
尤其这些画面,诡异地让他情绪难以自控,越来越容易感同身受。
莫名其妙,可他,竟没有丝毫排斥。
没有理由,就如同他自幼便觉得不知从何而来的那烛心镯对他来说极其重要,这些莫名其妙的画面,这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他亦是没有由来的觉得很重要,很珍视!
所以,引起他这种不需要理由的在意情绪的云夕玦,他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立死人为后!
就是直觉!
当初搂着她在惊雷雨雾中一字一字重复的话,更是一字一字刻入了他的心中!
‐‐&ldo;不论如何,朕也要去!刻下凝洄,便可留下指引,就算有他从中作梗,没了过往,朕也会根据凝洄二字推断一切,若不成功,那就算朕以一生换三年!至少,这三年里,还有她。&rdo;
这数月来,这一句话,每日都会在他脑海里闪过。
刻下凝洄,正好应了烛心镯内的凝洄二字,也就是说,他应该是要去某地,在烛心镯内刻下凝洄,是想指引一无所知的自己去那凝洄树林的小村落寻找真相?还是去通过那小村落去了解烛心镯的情况,从而去寻找另一枚烛心镯的下落?
这句话里,明明说的是三年,可烛心镯在他手上已经足足十几年……
那这个三年,指的又是什么?
慕亦弦沉寂的脑海里忽然回响起先前与宣绫靖的对话。
‐‐&ldo;死劫。&rdo;
‐‐&ldo;不错。身负此纹,将在两年之后的某一日,应了死劫。&rdo;
两年之后的某一日?再加上云夕玦初来东渊的时间,差不多正好是三年之期……
是不是,凑巧了些?
‐‐至少,这三年里,还有她。
这个她,如果指的是云夕玦,为何却没到三年便逝去了呢?
为何偏偏,他与北弥长公主的手腕上同有那花纹,而那花纹代表着&ldo;三年&rdo;的期限呢?
太多疑问,围绕着烛心镯而生,让他没有缘由的在意,没有缘由地想要解开!
甚至,他心中竟有一种连他自己都隐隐震惊的想法!
为了解开这些谜,他竟是可以暂时放下心中对北弥的杀意。
……
而另一边,带着宣绫靖与闻人越出宫的侍卫终于停下了脚步,却是站在一处十分荒凉的坟冢堆里。
周围寂静得只剩呼呼的风声,吹得瘆人。
宣绫靖与闻人越倒没什么害怕之意,反倒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不远处正牵着阿九的手一同走出来的聂君厝。
&ldo;南君好雅兴啊。此等地方,便不要如此露于表面了吧。&rdo;闻人越温润随和地打趣了句,丝毫不受这荒冢阴森的影响。
聂君厝反倒是握得更紧了些,阿九悄悄往回拽了几次手竟是都没能成功。
&ldo;好了,正事要紧。&rdo;宣绫靖提醒了句,聂君厝面上的神情才终于认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