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日凌晨,太后的那封信,也终于送到了慕亦弦手中!
此刻,他们已然快要到达东渊境内,慕亦弦拿到这封书信之时,面色寒如冰铁,视线寂冷,如同万载冰雪荒原,空寂压迫。
&ldo;殿下,太后传书什么?&rdo;阮寂从刚迟疑地问了一句。
慕亦弦幽黑的双瞳如同两柄凛凛杀气的剑尖,直刺阮寂从而来,阮寂从浑身一惊,只觉通体冰凉!
而在阮寂从惊悸失魂的呆震下,那一封书信在慕亦弦手中生生化作了碎屑,没入了地面的灰尘之中。
阮寂从惊疑不定地瞧了一眼被慕亦弦捏成碎屑的书信,再不敢多问。
&ldo;黑铁卫调集的如何了?&rdo;慕亦弦面色冷峻沉冽,嗓音更是冷漠地没有一丝柔和,只剩彻天彻地的杀伐凌厉,似要划破夜幕,惊彻天下!
如果北弥妄图复国,北弥小皇帝必然要出现在北弥皇都,他既然已经饶了宣绫靖一次,那宣弘璟,他绝不会再手软!
黑铁卫,必将再次兵临北弥城下,滔天杀伐也将笼罩住整个北弥皇都,北弥余孽不死,誓不罢休!
阮寂从抖了抖寒意,这才寒战地道,&ldo;应该调集的差不多了,不过大部队行军,最快,怕也需要数日才能抵达东渊边境。&rdo;
&ldo;嗯。&rdo;慕亦弦冷冽的应了一声,这才又继续赶路。
可未走多久,慕亦弦陡然吩咐道,&ldo;阮寂从,你带他们将北弥余孽送回盛都,本王直接赶去会见黑铁卫!&rdo;
言罢,慕亦弦便只带了几名亲卫,疾驰驾马没入了向着东渊而去。
阮寂从盯着慕亦弦疾驰离去的背影,神色沉得有些冷肃。
……
这一日夜里,整个天色越发暗沉下来,压地越来越低,就像整个天幕直接压在了所有人的头顶上,让所有人都心生一种难言的压抑与恐慌,感觉这天就要塌下来了。
太后面色阴沉凌厉地坐在飞鸾殿内,惊得整个飞鸾殿鸦雀无声,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地憋着,生怕一不小心惹了太后不悦,招致杀机。
太后之所以面色阴沉,便是因为有一种莫名的担忧总是绕在心口,怎么也挥之不去。
沉沉呆在飞鸾殿良久,太后终于起身去了飞鸿殿内,一直哄着小皇帝到了子夜,才又返回飞鸾殿休息。
傩娘伺候着太后睡下后,才从正殿退了出来,可当她正要转身之时,却感觉眼前好像有一道影子忽然一晃,而那方向,正是月宁郡主之前所住的偏殿。
傩娘面色瞬间一沉,满是谨慎提防地走到了偏殿,举着灯笼四周照了照,发觉并无异样后,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ldo;幸好是眼花了。还好郡主与连姑娘早已被转了到边角的沁芳阁,要不然出了差错,这飞鸾殿怕是又要多处一批冤魂了。&rdo;傩娘心有余悸地感慨摇了摇头,这才又转回卧房,前去休息。
而等傩娘离开后,一道人影却忽然从屋顶坐了起来,默然瞧着傩娘走远的身影,这才眉目微敛,满是沉色。
此人,正是奉宣绫靖之命而来的素鸢。
这几日,素鸢都在参与九伶楼的安排,并未有机会与云凌老将军有过交谈,故而根本不知宣绫靖已被换了住所,便只熟门熟路地到了这偏殿,却没想,整个偏殿竟是人去楼空,不仅人没有寻到,还险些被太后亲信给发现!
&ldo;沁芳阁?&rdo;素鸢回忆了一番傩娘刚刚自言自语的感慨,清冷沉凝的眉眼里依稀透出几分喜色,这才身形一动,正要前往沁芳阁而去,却没料,又有两三道黑影出现在这偏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