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就全都变了。
家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他对未来也没了从前的笃定和自信,眼中心里都是迷茫。
还有陆昕然对赵氏漠不关心的态度,仿似,她在她心里没有半点位置。
生恩难道不该比养恩更重要?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有爹娘他们如何能来到这个世上。
他想得出神,裴氏问了几次都不见他回答便也不再多问,只一心等太医的诊断结果。
“老夫人,大夫人脑内应是有撞击造成的淤血,用上几副汤药再辅以针刺,应是能让她尽早醒来。”
至于何时醒,是否真的能醒来,太医也无法保证。
裴氏跟这些太医们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太知晓他们这话是何含义。
心中担忧面上却不好多表现出来,她只微微颔首回了句:“有劳了。”
太医去外间开方子,裴氏正担忧间,徐嬷嬷匆匆进来,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老夫人,两位姑娘已经出宫,正在回来的路上。”
“安排人手护着她们了吗?”
“都安排好了,马车外不止有咱们府里派去的人手,还有宫里的侍卫,一定能护着姑娘们安稳回到府里。”
听她这样说,裴氏却是依旧不放心。
“你去门口守着,她们一回来就将人带到这边。”
“是。”
徐嬷嬷应了一声,又匆匆离开。
直到此时陆远恒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他抿唇看着面色苍白的赵氏。
“祖母,母亲她,会没事的,对不对?”
“远恒,”裴氏声音稍有些严厉:“你是咱们陆家的长房长子,遇事不可慌乱。”
已经是高中进了翰林院的人,怎么能如此沉不住气。
陆远恒强行镇定,有些惭愧的上前一步。
“是,祖母教训得是,远恒记下了。”
“你啊,就是经历的事太少。”
裴氏叹了一声,日后这样的事怕是没有百也有十,那个丫头的心声总是会轻易扯去旁人身上的遮羞布。
“祖母,我……”
他话还未说完,就有侍女端着药碗匆忙进门。
赵氏虽然未醒,但喂药喂吃食却不算难。
汤药喂下,太医又进门为她行针。
陆远恒被打断的话一直憋在肚子里,直到太医行针结束,在裴氏看来的目光里,他才意识到他身为男子还要送太医出府。
裴氏叹息着,看着依旧一动不动的赵氏也不知她要何时才能醒来。
“老夫人,两位姑娘回来了。”
“好,太好了。”
孩子们平安回府,也算是这些糟心事中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