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要在大年三十夜里跟“死神哥”共处一室。
谁知道苏毅安是不是装病。
等爷爷走了会不会对她不利?
白志勇把药装好,开门走了出去。
白杜鹃风中凌乱。
不是,爷爷,你真走?
白志勇跳上雪橇很快消失在了风雪中。
白杜鹃回头,与二郎、馋狗……面面相觑。
二郎、馋狗怜悯地望着她,仿佛在说:你好惨,被主人丢下了。
白杜鹃:“……”
她是白志勇的孙女,但是在狗眼里她和它们的等级是一样的。
它们只认白志勇是老大。
它们当她是同伴。
不得不承认,人在无语时,真的会无语。
白杜鹃只好回到地仓子。
她得提防着苏毅安。
她不相信这个在她两世暴毙之前都“碰巧”遇到的男人,真的这么脆弱。
能病成这个样子?
她找了个离苏毅安最远的角落坐下,怀里搂着双管猎枪。
苏毅安一直在翻身,似乎很不舒服。
一个小时过去了,苏毅安突然掀起身上的兽皮褥子缓缓坐起来。
白杜鹃警惕地握紧猎枪,“你要干什么?”
苏毅安弓着背,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艰难滚动,但是却没能发出声音。
他指向炉子。
炉子上坐着水壶。
“你想喝水?”白杜鹃问。
苏毅安眉头紧皱,点了一下头。
“等着。”白杜鹃起身帮他倒水。
水太烫,不能马上喝,她把水拿到门外凉了片刻。
外面零下四十多度,开水几乎一下子就能变成凉白开。
她把水递到苏毅安跟前。
掉瓷的搪瓷缸差点怼在苏毅安的下巴上。
他虚弱地笑了笑,“能喂我喝吗……我手上没力气……”
白杜鹃眼角抽动几下。
想让她喂?
她只想把水泼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