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他穿着黑色的大衣,众人拥簇,有人替他举着黑色的伞,没有一片雪花能近他的身。
梦中的世界只有黑白两色。
尽管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可是都像没有生命的剪影,根本走不进他的心里。
曲又云一点也没变,亭亭玉立的站在那儿,眉眼之间像蒙着一层烟水。
曲又云望着他,说:“你变了。”
他无从辩驳,握紧拳指甲刺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曲又云没什么情绪地说:“分手吧,你已经不是他了。”
他看见曲又云转身离开,魂牵梦绕的背影成了留不住的美梦。
不,这是个噩梦。
顾言昭从套房的大床上翻身坐起,床头柜上昨天的一包烟只剩了两根,还有一只五毛钱楼下买的塑料打火机。
啪嗒。
黑暗中擦起火苗,然后点燃了一点火星,在黑暗中忽明忽灭。
顾言昭的报复性烟瘾在短期内直接冲到老烟枪的水平。
但是他非常谨慎,从来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酒店房间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敏感如曲又云,在同组的二十多天,早晚同进同出,抬头不见低头见,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不仅没有察觉,更可笑的是她居然还感觉到欣慰。
因为顾言昭整个人忽然稳了下来。
从前的顾言昭在马不停蹄的奔跑,身上洋溢的是那种跳脱的灵动,曲又云能感觉他心里的急,但又无从劝说,因为处境不同。
但现在顾言昭真正稳下来的气质,让她随之感到了心安。
她以为他想开了。
六月中旬。
小演员的戏份拍完了,直接打包送回学校。
剧本朝前推,再返回去拍前期的戏份。
那是一种相当轻松的氛围。
史彦和顾言昭的对手戏越来越多,曲又云的通告随之减少,基本拍一天休两天。
她在这个剧组的休息时间,正好去李颂的剧组赶场。
然后又抽了两天时间,去参加即将上映那部古装剧的发布会。
各种生图和剧照传出来。
大家的转发和热度非常高。
一时之间,好像忽然有了很多人关注曲又云。
她平常吃什么,穿什么,一举一动,随便写篇胡扯的小作文都能养活很多媒体人。
百度上再搜她们公司的一姐。
曾经满屏的曹媞,现在清一色换成了曲又云的名字。
曹媞进组了。
是本公司的那个s级项目。
她最近低调了很多,曲又云也不怎么能碰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