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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祠堂血案(第1页)

青溪镇的雷雨天总带着股腐木味,陈二狗跟着林九走进林氏祠堂时,门槛上的铜铃突然发出破音。他仰头望着剥落的匾额,"林氏宗祠"四个金字在电光中泛着青芒,竟像被人用血水浸泡过般黏腻。

"师父,供桌。。。。。。"二狗的话卡在喉咙里。

雕花供桌歪斜着倒在香案前,三牲祭品滚落一地,最中央的青瓷碗裂成三瓣,里面的小米粥早变成黑红色,在青砖上蜿蜒成北斗形状。更诡异的是,供桌后方的族谱墙渗出鲜血,每个林姓男子的名字都被涂成猩红,唯独"林九"三字旁画着白骨骷髅,眼窝处还滴着新鲜血珠。

林九的三清铃在腰间发出轻颤,他的指尖抚过族谱上的血字,突然想起五岁那年,父亲抱着他在族谱前磕头,说"九儿以后要做清微堂的光"。此刻那些猩红的名字像活物般蠕动,父亲的名字"林正阳"被涂得最浓,墨迹里还嵌着半片槐树叶——正是第二十五章中童谣杀人时的血河教标记。

"阴眼。"苏若雪的油纸伞柄轻轻点地,伞面水珠溅在血字上,竟显形出叠加的咒文,"每笔血字都混着尸油,是黄泉引的变种,专门诅咒林氏血脉。"她的阴眼在剧痛中看见,血字下方藏着细小的纸人,每个纸人都穿着道袍,后颈贴着与林九相同的三清铃符文。

二狗突然指着神龛:"若雪姐姐,神龛在流血!"

镀金神像的基座裂缝中渗出黑血,顺着"降魔杵"雕刻往下淌,在地面积成小水洼。二狗蹲下身,看见水洼倒影里的神像长出尖牙,手中降魔杵变成染血的鬼头刀——正是第十一章中无常鬼母的兵器。

"暗格在神像背后。"林九的桃木剑斩落神像左手,露出后面半开的石门,"我爹每年祭祖都会在神像前待半个时辰,原来。。。。。。"

石门后的暗格飘着浓重的檀香,混着陈腐的纸页味。林九摸出引魂灯,灯芯骤燃青焰,照见石台上摆着半本日记,封面"正阳笔录"四字已褪成浅灰,却在阴眼下显形出血河教的莲花纹。

"是。。。父亲的日记。"林九的声音发颤,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墨迹在接触他掌心的瞬间发出微光,"十年前他最后一次祭祖,就是带着这本日记下山。"

二狗凑近,看见日记最后一页用朱砂画着歪扭的北斗,旁边写着"七月十五,勿入义庄,血河将至",字迹被水洇开,像是被泪水泡过。纸页边缘还有行极小的字:"小九,若见此页,速带双鱼宿主往北,雷音寺地宫有。。。。。。"

话音未落,神龛突然发出轰鸣,倒塌的供桌木屑在空中聚成纸人,每个纸人都举着写有"林九祭"的庚帖。苏若雪的伞柄残片划破指尖,血珠溅在纸人眉心:"这些是血河教的追魂纸,用林氏祖先的骸骨炼的!"

林九的桃木剑在日记上方画出清微派的"破邪圈",却见纸人穿过剑影扑来,指尖带着与第二十三章中鬼玺相同的咒文。他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碎语:"血河教的诅咒会顺着族谱蔓延,唯有清微传承能破",反手将日记按在胸前的三清铃上。

"轰!"

纸人在金光中炸成飞灰,露出供桌下的青砖刻着与第七章中义庄相同的七星阵。苏若雪的阴眼看见,每块青砖下都埋着林氏祖先的断发,发尾系着的小纸人,正是族谱上被涂红的名字。

"他们在抽林氏的地脉。"苏若雪的伞柄指向族谱墙,"血河教想通过诅咒林氏,削弱清微堂的力量。"她顿了顿,看着林九攥紧日记的手,"你父亲当年下山,可能是为了引开诅咒。"

更夫的梆子声在祠堂外响起,这次带着说不出的急促。二狗盯着日记最后一页的血字,突然发现"七月十五"四个字的笔画里藏着小地图,箭头正指向镇东头的义庄:"师父,义庄是不是藏着血河教的阵眼?"

林九没有回答,目光落在日记中间夹着的黄纸。那是张泛黄的婚书,聘礼栏写着"清微传承、双鱼宿主、阴眼血脉",落款是"血煞真君",与第三十章中义庄密室的婚书如出一辙。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九儿,别信任何人,包括茅山。。。。。。"

祠堂的梁木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族谱墙上的血字开始剥落,露出底下刻着的《茅山禁录》片段:"血煞复苏,需断清微传承之根,林氏血脉,首当其冲。"苏若雪的阴眼在剧痛中看见,这些字是用林九父亲的血刻的,每笔都带着未散的执念。

"走,去义庄。"林九将日记塞进朱砂盒,剑指在族谱墙画出清微派的"镇族符","父亲的日记里藏着破阵线索,而义庄。。。。。。"他望着神龛下的七星阵,"可能是血河教切断我与茅山联系的关键。"

二狗摸着胸前的玉佩,发现裂纹中渗出的血珠竟与族谱上的骷髅共鸣,形成个微型的北斗星图。他突然想起第十九章中苏若雪的阴眼血契,原来林氏祠堂的诅咒,从他被林九捡回的那天起,就已经开始了。

祠堂外的雷雨突然变大,三人刚踏出门槛,身后的族谱墙轰然倒塌,无数血字在空中聚成"林九必死"的血幕。苏若雪的引魂灯芯突然爆亮,照亮了血幕边缘的莲花纹——那是第二十六章中摄魂符的标记。

"他们在逼我们去义庄。"苏若雪的伞柄指向镇东头,那里腾起血雾,"秘典里说,义庄是百年前血祭阴婚的副阵眼,现在主阵眼应该在。。。。。。"

"雷音寺。"林九接口,想起第二十三章中鬼玺现世时无常鬼母的话,"但父亲警告勿入义庄,说明那里有更危险的陷阱。"他转头望向二狗,发现少年正盯着自己的手腕,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血痕,与族谱上的骷髅眼窝完全一致。

更夫的梆子声突然变成惨叫,祠堂外的槐树传来纸人抬轿的吱呀声。二狗看见槐树影里晃出三十六具纸人,每具纸人胸前都贴着林九的生辰八字,轿帘上绣着的,正是第三十章中婚书的"血煞真君之配"。

"用日记挡!"苏若雪的伞柄残片划破纸人手腕,阴眼玉坠的最后一丝光芒映出纸人关节处的咒文,"这些纸人用林氏祖先的骨头做支架,日记里有你父亲的气息!"

林九立刻会意,将日记抛向纸人队伍。正阳笔录的封面在血雾中发出微光,竟让纸人骨架发出"咔咔"碎裂声。二狗趁机甩出带血的糯米,炸出的金红光芒中,他看见纸人内部藏着的,正是第二十章中当铺诡事里的"死当"字据。

"原来血河教早就在收集林氏的骨血。"林九的桃木剑斩落最后一具纸人,剑刃映出自己泛青的脸色,"从父亲那代起,他们就想彻底斩断清微堂的传承。"

祠堂的铜铃在风雨中乱响,三人在泥泞中狂奔,身后的血雾却越追越紧。二狗突然想起日记最后一页没写完的话:"雷音寺地宫有。。。。。。"他拽了拽林九的衣袖,发现师父掌心的血痕正在扩大,与族谱上的骷髅逐渐重合。

"师父,你的手!"二狗惊呼,"血字诅咒在蔓延!"

林九低头,看见掌心的血痕已变成北斗形状,正是第七章中义庄尸体心口的星图。他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清微传承,血煞之饵",原来从他出生起,就被血河教视为必须拔除的眼中钉。

苏若雪的阴眼突然看见,镇东头的义庄方向亮起七盏白纸灯笼,灯笼上的"贪狼巨门"等星名,在血雨中泛着妖异的光。她突然握住林九的手,将自己的血滴在他掌心的血痕上:"阴眼血能暂时压制诅咒,快走!"

三人在雷雨中奔跑,祠堂的轮廓逐渐消失在血雾中。二狗回头,看见祠堂匾额上的"林氏宗祠"四字已变成"血河宗祠",门前的石狮眼里流出黑血,在地面汇成"七月十五"的血字。

义庄的朱漆大门在视线中越来越近,林九突然停住脚步,从朱砂盒里取出父亲的日记。泛黄的纸页在风雨中翻动,他看见中间某页画着个熟悉的图案——正是二狗胸前玉佩的双鱼纹,旁边写着:"双鱼护阴眼,阴眼保清微,缺一不可。"

更漏声在镇口响起,已是子时三刻。义庄的铜锁突然发出"咔嗒"轻响,门扉无风自动,露出里面三十六具整齐排列的棺木,每具棺盖上都刻着林九的生辰八字。二狗的玉佩发出强光,竟将棺盖震开三寸,露出里面躺着的纸人新娘,胸口嵌着的,正是第二十三章中现世的青铜鬼玺碎片。

"林九,你终于来了。"无常鬼母的尖笑从义庄深处传来,"你父亲在黄泉路上等得不耐烦了,要不要我带你去见他?"

林九握紧桃木剑,望着义庄地砖下逐渐浮现的七星阵,突然想起祠堂族谱上的骷髅。他知道,血河教的诅咒、父亲的日记、义庄的棺阵,都是为了引他入局。而现在,他只能往前,因为身后,是青溪镇的百姓,是二狗和苏若雪,是清微堂百年的传承。

祠堂血案的真相,义庄棺阵的阴谋,在雷雨夜中渐渐清晰。林九望着手中的日记,终于明白,父亲当年不是逃亡,而是用自己的命为他铺路。而他,必须带着这份遗志,在七月十五前,打破血河教的诅咒,让林氏祠堂的族谱,重新染上属于清微堂的金光。

雷雨冲刷着青溪镇的石板路,却冲不散义庄上空的血雾。三人站在义庄门前,引魂灯的青焰与双鱼玉佩的银光交相辉映,形成一道光墙,挡住了血河教的纸人队伍。林九深吸口气,推开了义庄的大门,迎接他们的,是更可怕的阴器迷局,和血煞真君即将复苏的惊天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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