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轩愣愣的看着他忙碌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
“我告诉我爸。”立轩说。
“不,不要。”涓生大叫。
“为什么?你能忍受这些人欺负你?弄不好有一天,有一天……”立轩憋红了脸:“你跟我走。”
涓生看着他,心里漫过一阵凄凉。他虚弱的笑了笑,拎着行李出了运来客栈。
几个洪峰过去了,江面暂时可以过渡。涓生这一次是真的要去收租。立轩坐在房里,不知所谓。剩下的暑假都再也见不到涓生。日子一下漫长而乏味起来。其实,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也好,心里安定许多。
郁白秋站在立轩的门前良久,立轩都没有看到他。立轩看着窗户外头的天发呆,涓生兴许也在看着这片天。郁白秋青着脸敲了敲房门。立轩这才回过头看到父亲。
“病好点没?”
“好多了。”立轩心不在焉的答。
“这病可生的蹊跷,为什么临上火车的时候发作?”
“之前就头晕,没跟你们讲。临上火车的时候感觉到更严重了,所以就回来了。”立轩觉得这个籍口能很好的遮掩他为什么去而复返。
郁白秋清冷一笑:“社会调查呢?”
“明年吧。”立轩搪塞道。
“好好休息。”郁白秋冷冽的瞥过他的侧面,转身离去。
漫长百无聊赖的日子过完,涓生也没有回来。立婷说,他至少还要一个月。涓生那样瘦弱的身子,这样的酷暑天在外奔波怎么能吃得消?
往省城的火车一趟接着一趟。不由的立轩想多呆几天,火车还是将他带回省城。又将是很长一段日子见不到涓生。
“又在写信?”邹慕槐抱着暖水瓶走进来。看到立轩在伏案挥笔揶揄道:“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真是个幸福的人儿。”
立轩莞尔一笑,也不分辩。开学一个月的时间,他大约寄了十封信回家。有两三封家书,其余都是寄给涓生。不知道涓生到底有没有收到,一直都不回信。想到此立轩放下笔幽幽的叹了一声。窗外的木犀花开了,飘来一阵清香。云来客栈后院的木犀应该也开了。立轩站在窗前盯着木犀树呆呆看着。
“立轩又给你写信了。”郁白秋把涓生带到他书房的密室里冷酷的看着他。
涓生拿火柴点燃密室的蜡烛。密室是郁家收藏贵重东西的地方,名贵的古玩字画琳琅满目。最里面有一幅红妆古床。从宋代传下来的红妆,漆色鲜艳如新。床围四周雕着儿童、祥云、松树、仙鹤种种喻意吉祥的图案,带着浓烈的喜庆。在涓生的眼里却只有浓烈的恐惧和磨难。就像一副《地狱变相》,血一样的腥红,尸体一样腐臭。
郁白秋睨看他一眼,他开始脱衣服,脱到一丝不挂。郁白秋围着他白皙的裸身转了一圈,把他推倒在古床上。涓生漠然的伏卧在这张血红的古床上任他摆布。郁白秋的心情不太好,他把涓生的上下的皮肤统统摸过一遍,露出厌恶的神色:“你到底让多少人抱过?”
“没有。”涓生淡淡答。
“你还敢说没有?一定被立轩抱过了吧。”郁白秋将烛台拿过来,滚烫的烛泪滴在涓生的背上。涓生咬紧牙关。
“你这贱人,你终于勾引到立轩了。”郁白秋从床头拿起一只小皮鞭,在他背上抽了一记。背上立即留下一道血红的鞭痕,赤练蛇一样呲着獠牙。烛泪滴在伤口上,又在伤口周边烫起一串燎泡,痛的钻心。全身绷起一身鸡皮疙瘩,散去后,满身都是淋漓冷汗,连皮肤都在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