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玉听常胜改口,将水囊抛还给他,肆意笑道:“你小子倒是上道。”
侍女阿清不知为何小声偷笑,引得常胜胡思乱想,莫名觉得浑身不自在。
常胜手忙脚乱接住水囊,被主仆二人的笑声吓得躲到了一旁。
阿清凑到谢怀玉耳畔,低声打趣笑道:“小姐,阿清觉得常胜大人挺不错的。”
谢怀玉不以为然,反倒取笑是阿清:“这么说,你看上他了?也是你今年都二十了,是早该嫁人了。”
阿清比谢怀玉小上两岁,是谢府管家的女儿。虽是主仆,自幼一块长大也算是情同手足。
阿清面不改色也不害臊,嘟嘴不乐道:“小姐说什么浑话呢,明知道阿清心里只有大公子。”语毕,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忧愁。
阿清不过是谢家的女使,就算嫁与谢忠勇,她这种身份只能做下等妾。
何况谢忠勇一心保家卫国,从未考虑过婚事。征战沙场刀尖舔血的日子朝不保夕,生怕耽误姑娘家的一生,让人年纪轻轻守寡。
谢忠勇不知拒绝了多少京中名门贵女,至今孑然一身。
谢怀玉收起笑容,信誓旦旦对阿清保证道:“此次到了军营,我定会助你成事,让我大哥娶了你。”
阿清眸中盈满泪水,这么多年了早不抱希望了,难过哽咽道:“小姐说笑了,难不成还能拿刀逼着大公子不成。”
谢怀玉卖着关子,故弄玄虚一本正经回道:“你别管了,就等着我大哥娶你吧。”
阿清心急追问,可谢怀玉无论如何不肯相告。
主仆二人追打嬉闹起来,谢怀玉一时躲闪不慎,一脚失足踏进了溪流里。
幸而是暑热天,浸湿的长靴从脚到头传来一股凉爽。
谢怀玉上了岸索性脱了鞋袜,赤足到溪里淌水玩乐。
常胜惊得瞠目结舌,忙手忙脚背过身去回避。心里嘀嘀咕咕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阿清不愿下水,更像闺秀小姐一般,在岸上指挥着欢笑:“小姐,捉住那条鱼。”
洁净如镜的溪水,让鱼儿无处遁形。
谢怀玉身手敏捷,弯腰张臂蓄势待发。待一只鱼儿靠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徒手捉鱼。
水花飞溅,那条鱼儿飞上溪岸,落在了常胜脚边。
常胜错愕回身,愣在原地盯着在溪水里英姿飒爽的谢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