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尤回过神来,对有容笑了下,&ldo;他吃东西了吗?&rdo;
&ldo;到现在了,都饿着呢,&rdo;有容搔了下头,&ldo;正要问水红姐姐呢,小厨房可有啥吃的没?&rdo;
&ldo;我和水红去准备,你先回书房。&rdo;无尤让有容进去。
&ldo;姑爷这阴阳怪气的劲儿啥时候过的去呀。&rdo;水红一边把去年的碧螺春挑出来,一边问着。
&ldo;有吗?&rdo;无尤有点恍惚,她知道善信这两日都不太对,似乎她和林湛卢的旧识让他很介怀。可是认识就是认识,总不能说不认识吧。
&ldo;小姐,&rdo;水红上前把手搭在无尤额前,试温度,&ldo;你这日也是迷糊的很,可是烧了吗?&rdo;
&ldo;没有,就是昨夜有点冷儿。&rdo;昨夜里无尤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自己的温度似乎怎么都不能温暖自己的身体。
水红摇了摇头,那小西院的公子才来,就闹的本该和睦的两个人不顺畅了,真是个麻烦,水红对那个公子却不甚喜欢的,总觉得他那看人的眼睛里有些不知道什么让人害怕。
&ldo;水红,茶里放几片姜,这个时候喝碧螺春伤胃的。&rdo;无尤看着水要开了,才想起这个天气还是不要喝太多碧螺春的好,可是善信又喜欢这个味道。
&ldo;恩。&rdo;水红应道。
无尤端着东西进书房的时候,善信正静静的看着一个册子,全神贯注的。有容见无尤进来,就悄悄的退出到了门外。无尤把盘子放在一侧空置的方几上,倒好茶,端到善信的桌前,放在他的手边。然后坐到一侧的一个小凳上,看着林善信。笔直的鼻梁,就如被刀雕刻出来一般,一双眼睛狭长而明亮,长长的睫毛投下浅浅的黑晕,薄唇轻抿。他的脸侧过于坚毅而棱角,初见给人不善相处之感,可是慢慢处下来,才会懂得他的身不由己和无可奈何,还有那时时刻刻的维护。无尤感觉的到善信每次小小的提醒,不经意之间的维护。
林善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眉头皱成了川字。抬头刚要叫有容,却看见那边安静的坐着的无尤,似乎有那么一会儿了。
无尤见他皱眉,知道必然是那姜的味道,开口道:&ldo;天还没回暖,我自作主张给你加了姜可以暖胃暖身。&rdo;
善信点点头,问:&ldo;有容呢?怎么你在这里。&rdo;
&ldo;我让有容去歇会儿,我在这里坐着,有事你叫我就好。&rdo;无尤说着继续低头去做线绕的粽子了。
……
&ldo;你是不是有事儿找我?&rdo;善信过了一会儿没忍住,突然问了出来。
无尤起身给他续了茶,道:&ldo;你没有事儿问我吗?&rdo;
善信又想起林湛卢那张脸,在脑海里徘徊了下,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可是话到嘴巴还是忍住了,能问什么,要问什么,难道就直白白的问无尤,你和林湛卢是什么关系?当时林湛卢说了是和纪家世交,世交认识很正常吧。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就这么介意呢,尤其是在看见林湛卢后却越来越介意,心中总是有把火,越是看见无尤安静淡然,越是心中抓心挠肺的难过。善信抬眼看无尤,那双眼睛如此的坦然和干净,让他不知怎么开口,若是一直不问却过不去自己这一关。
&ldo;我还真有事儿问你?&rdo;无尤看着善信那紧皱的眉头,突然就不想逼着他了。
&ldo;恩?&rdo;林善信一听无尤有事找他,心里突然就提了一下起来。
&ldo;阮姨娘病了,你可知晓?&rdo;无尤想去看看的。
善信一听是这事,心定了下来,&ldo;听有容说了,你派个人送点东西过去吧。&rdo;
&ldo;我想亲自去看看,阮姨娘毕竟帮过咱们,所以想看看你是否和我一起?&rdo;无尤还是喜欢这个姨娘的。
善信顿了下,道:&ldo;我就不过去了,你把之前娘给的几味药,选一些一起带过去,就算是我的心意了。&rdo;
无尤想了下,也好,毕竟自己过去只是自家女眷之间的走动,若是拉上善信,怕会有人就这个说道起什么来,反而得不偿失。
&ldo;你晚上回屋吧,书房里毕竟冷。&rdo;无尤起身,准备出去了,临跨出罩子门前来了一句。
&ldo;哦,知道了。&rdo;善信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弄的有点怪异,但是还是应了下来。
无尤一听善信应了下来,心里多少痛快了一些,便掀帘快步走了出去。
无尤和水红进了阮姨娘的院子,半晌也不见一个人迎出来。一直进了小月亮的跨门,才有一个在屋檐下烧水的小丫头看见了她们,忙跑了过来。无尤询问了下阮姨娘的病情,小丫头说药正熬着,熬好了就送过去。吃着也不见好的,似乎就突然之间就发了病。无尤又问都有谁来看过。小丫头说元氏排了绮晴来看过,其他各院都只是送了东西,并无人来的,看见无尤自然是惊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