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噎住了,对呀,写什么呢!
我直敲自己后脑勺。
回到车里,我下令:“三哥!”
胡三正啃着羊骨头,听见我声音,忙接茬。“妹子,何事?”
“三丈之内,别让人打搅!”
“好嘞。”胡三跳下车辕,几步走到三丈之外,站的笔直。
酸果儿正丢羊骨头玩,老兵给她把羊骨头剔得贼亮。我看着直乐。原来丢羊骨头的游戏,大汉朝就有了!
“果儿,磨墨。”
“嗯。”酸果儿拢起袖子磨好墨,也知趣地躲了出去。
我把黄麻纸摊开,蘸着墨汁。比划良久,也没想出什么措辞!
“在么?”我小声问。
孔汾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夫人别吵,再睡会儿……”
没理他,继续道,“起来干活儿。”
“夫人,在下今日休沐。”
“少废话。”
听见窸窸窣窣,像是在起身披衣。
“好吧,日上三竿,且满足夫人要求。”孔汾嘻嘻笑着。
“本夫人要去会会羌人首领,给我起草护羌校尉府的公函。”我下令的语气。
孔汾不知在做什么,等许久没听见动静。
“想出来没?”我不耐烦地催他。
“嗯嗯,就好。”
这人,真磨叽!
“致烧当羌部大酋长雕何·白石焚日尊前……”孔汾懒洋洋地声音传来。
我傻了,“哪几个字儿,慢些说。”
孔汾耐着性子给我解释拆字儿,他还没咋,我先烦了。
“喂,你就不能通俗点?”
“夫人不懂,行文措辞,都是天朝汉室的脸面,岂能糊弄?”
“可我写不来。”
忽然间,我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住,诡异的是,是看不见的手在把着我提笔写字。
我懵了,眼看着黄麻纸上出现文字。
“奉大汉天子圣德,察祁连山南草木含悲,黑水河北牛羊减息。今遣使持节,非以兵戈相见,实欲解纷纭于樽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