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苦笑一声,无奈作罢,烟盒被盖上重新装进口袋里。
“你没听说过,抽烟喝酒的男人活不长?”车子开到宽阔平坦的大马路上,周醒眼神扫过他没什么正经地说,“杨路帆,这两样你都占。”
杨路帆哼笑一声,没说话,他可没听说过这个。
左转向灯闪起,车子拐入岔道,“尽早把烟戒了吧,小小年纪就抽烟,没好处。”
“年纪哪小了?”他这句回的快。
说的明明是戒烟,可这小子的关注点却在年纪这两个字眼上。不知怎么,她今天额外想呛他。
“二十出头的年纪,不小?就说咱们这几个人,你是不是最小的?”
“咱都是成年人,成年人做事都考虑年龄?”
显然不服。
“是,二十是成年了,可做什么事不考虑年纪?这二十和三十做事指定不一样。”
“你这就叫年龄歧视,三十岁能做的事二十岁也一样能做。”
“哟那可不是,不能做的事多着呢!”
杨路帆当然不愿意吃瘪啊,整个身子往周醒这边侧,“你就说什么事?”
显然上头了,一股子理论的劲头。
“就拿个最简单的说,你现在能结婚吗?”
偏了,彻底偏了。
一句话脱口而出,压根没经过大脑。周醒一滴酒都没喝,此刻却觉得醉,嘴边是说不出的麻。
降下半截的窗子仍旧呼呼惯着冷风,从她耳边穿过,好似故意隔开与他之间的空气。
听见话,两个人都明显地顿住,而后杨路帆没什么反应,是无措。
短暂几秒却又无比漫长,没人说话让这气氛又紧了几分。周醒握住方向盘的手指圈的更紧,而后平稳地转弯驶入一条更加宽阔的马路。
“不是说没吃饱?前边左转去吃宵夜。”
最后,男人出声,好像对刚才的话题毫不在意,全然没放在心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十二月的时候,杨路帆辗转于各地品牌方的活动,而周醒的事业也逐渐进入了年底收尾,两个人虽在不同地方却出奇一致地忙得焦头烂额。
那段时间周醒每天晚上回家很晚,大多时候都是倒头就睡。而杨路帆也没好到哪去,下了活动,除了美其名曰的聚餐就是应酬。几乎整个十二月两个人都没怎么见过面。有的时候杨路帆闲下来,实在想她就想给她打电话,可周醒不是在工作就是困得叮当响,根本顾不上他。两个人的联系差不多都在那一天断断续续统共发不了几条的信息上边。
那段时间两人聚少离多,连旁人都看得出来,白槿禾说这段时间都没怎么见你联系周醒,杨路帆听了只能无奈笑笑说一句她忙。
那年冬天格外冷,雪却下的出奇的少,数来数去好像也只有初冬下的那一场。
临近元旦公司放假,周醒才难得得空。可闲下来的只有她自己,杨路帆那边还是排了两场元旦活动,而这两场活动偏偏还都不在本市。
意思就是她要是想见杨路帆只能去外地找他。
往年元旦的时候,周醒一家不出意外都会回老家过。关键是周立川爱喝酒,平常有李秀媛管着他,可回去就不一样了,老老少少约着下棋打牌喝酒,李秀媛碍于面子管他也少,他一天能喝三茬。
而周醒回去也就算是个陪衬,作用就是显得一家人整整齐齐。她本就不愿回去被姑姨娘舅东问西问,更何况今年有了杨路帆,自然这陪衬也不想当了。
她要趁着这个难得的假期偷偷去探望她的小男友。
所以月底周醒回了一趟家,主要就是找个借口不回老家过元旦,顺便蹭吃蹭喝。
那会儿是中午,外边天阴没太阳,好在屋里暖气开的足,周醒穿一件薄薄的秋衣倚着冰箱看李秀媛给土豆刮皮。
周立川还在局里当班,家里只有她们两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