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自己几岁了?还当自己现在是十几岁的孩子吗?能不能成熟一点儿?”老安想发脾气,可又拿儿子没办法,他坐在病床边又检查了一遍输液针这次贴得是否牢固,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站了起来,“算了算了,你们的事情我们也管不了,只是别再让你妈担心你。”安子言愧疚地看看他母亲,每次自己的冲动,都让她们承受加倍的担心,“你们回去吧,放心,医生不是也说没什么大事儿吗?”说完安子言还是笑了起来,他知道这不是笑的时候,但他并不想父母再担心。“医生还说你别下床乱跑,你怎么不好好听着?”安子言母亲也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只好招呼沈愿宁到跟前来,“愿宁,干嘛自己站那么远?快过来。”沈愿宁抿抿嘴唇,“阿姨,是我又害子言生病了。”“他自己乐意,我们有什么办法?”江敏现在对安子言骂也不是、夸也不是,只好随他折腾,“这事儿我也有责任,我刚才不该拦着你,谁知道他就这么一根筋……”沈愿宁默默和躺在病床上的安子言相视一笑,“放心吧阿姨,晚上我好好说说他。”她陪着安子言父母下了楼,安子言母亲临别时又和沈愿宁确认好明天她离开的时间,不免担忧她把行程安排得太过紧凑。“没关系,行李有人替我整理,到飞机上补个觉就好了。”沈愿宁摇头道。“愿宁,你也看到了,子言就是这个样子,只要是为你,什么都不管不顾。我们劝过、拦过,结果呢……你也看到了。子言他现在还在发烧,有什么情况你就尽管给我们打电话。”江敏有些无奈地干笑一声,她拉起沈愿宁的手,像是交出了重要的嘱托,“今晚……和今后,都要麻烦你了。”真的,这番外真快完结了,我保证。我怀疑下一章又要被审,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一步吧哈哈哈哈哈番外7和解篇(十六)安子言睡得并不安稳,喉咙一阵灼痛使他醒了过来。意识清醒那一刻,他立即睁开双眼,果然沈愿宁还在病房里。她只开了一盏阅读灯,坐在沙发上看着平板电脑。暖黄色的灯光将她包围,安子言悬着的心又落了下来。“愿宁,我想喝水……”安子言侧过头轻声唤道。沈愿宁放下平板电脑坐到病床边,半托起安子言的肩膀,把水壶吸管递到他嘴边,“怎么又醒了?”“渴。”安子言简略地回答。难得见他喝水这么积极,沈愿宁笑笑,“那就多喝几口吧。”待安子言喝够水,沈愿宁又小心重新放平他的身体。医生特别嘱咐过,现在正是伤口恢复的关键期,要安子言尽量减少身体的活动,以免影响伤口愈合。“你才睡了不到一刻钟,是不是难受得睡不好?”沈愿宁又摸了摸安子言的额头,依然烫手。“除了腿,哪儿都不舒服。”安子言勾勾嘴角,他现在无心开玩笑,这是实话。浑身上下除了感觉不到的下半身,全都各有各的疼痛。“我能帮你做点儿什么?”沈愿宁没什么照顾病人的经验,以往安子言发烧,她也只负责叮嘱他吃药喝水即可,剩下的除非万不得已,安子言从来无需让她过多参与。“什么都不用做,”安子言注视着沈愿宁殷切的双眼,“你在这儿就够了。”“……”沈愿宁对这个回答有些失望,她想为安子言做些事情,哪怕就像刚才扶他起来喝水也好,“我光在这儿坐着管什么用?”安子言笑着撇撇嘴,“真的想做点儿什么?”沈愿宁用力点着头。安子言朝她举起手臂讨要拥抱,“那就抱抱我吧。”“这算是什么啊……”沈愿宁对于安子言的撒娇哭笑不得,却还是俯下身回应了他的拥抱,“刚才忘了跟你说,这才一个礼拜,你就又瘦了,抱着硌得慌。”“你那天喝那么多,还能记得我的胖瘦么?”安子言话里带了些奚落,嘟囔着问沈愿宁了一个萦绕他心中许久的问题,“那天到底和哪个……残废喝的酒?”“哈哈……我都快忘了我说过那话!”沈愿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还记得啊?”“……你觉得我能忘么?”安子言可笑不出来,“还是你希望我也能忘了?”沈愿宁瞄了瞄安子言,发现他好像是认真的,“行啦,告诉你呗?那天我在大舅家,跟焰远和俊扬喝的酒,不过他俩没喝,都是我一个人在喝。”安子言暗暗松了口气,却又理直气壮起来,“你怎么还管自己表弟叫‘残废’?!”“不是我说的,是俊扬先说的啊。”沈愿宁辩解道,“谁叫你那时候不理我,我才不想帮你们反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