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的心里是极度不安的。
不是因为严锦添要对司徒渊不利,而是‐‐
他居然敢提前就当着自己的面把这一切说出来,那就说明他对这件事是势在必得的。
这个人心狠手辣,行事又极其的乖张,严锦宁可不敢小看他的。
严锦添提过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凑近唇边喝了一口。
水渍遗留在唇瓣上,更衬得他唇色妖娆如血。
半晌,他揶揄道:&ldo;怎么,你对他没信心?&rdo;
严锦宁抿抿唇,下一刻,却突然又收敛了脾气,缓缓地坐了回去。
严锦添倒是奇怪,扭头看过来,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严锦宁冷冷的看着他,挑眉:&ldo;你是个无利不早起的人,就为了控制我在你身边,你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当朝皇子下杀手?我对你,真有这么重要?&rdo;
虽然不止一次的严锦添有对她透露出一些暧昧的言语和举动来,可是以严锦宁对他的了解,她可不信这人会单纯的是被美色所迷惑,这才不惜要锄掉司徒渊也要把她留在身边随时控制的。
说这话的时候,严锦宁的神色间带了淡淡的嘲讽。
严锦添突然就有了几分懊恼,后悔自己方才不该跟她说这么多了。
这个丫头的心思之细密,眼光之犀利,还是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严锦宁见他不语,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于是,她的神情语气就更显得闲适起来,悠然靠回车厢上道:&ldo;我对你来说,到底有什么特别的用处?&rdo;
严锦添被她逼问的,已然是有些恼火了。
&ldo;该是你知道的,总有一日你会知道,但是现在,你只管安分的呆着就是。&rdo;最后,严锦添道,语气里仍然带着势在必得的轻狂,&ldo;今天之后,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回琼州了。&rdo;
既然是他不肯说,严锦宁就知道多说无益,便也没再勉强。
而至于严锦添说要针对司徒渊下手的事,她的心里虽是略有几分紧张,但到底也还不是太担心的,毕竟‐‐
严锦添诡计多端,司徒渊也不弱,她对他有信心。
严锦添瞧见她的这个表情,大抵就知道了她心终所想,没来由的心里一阵气闷。
他冷笑:&ldo;怎么,你不信我能动的了他?&rdo;
&ldo;我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rdo;严锦宁反问,&ldo;反正你都是要做的,既然我影响不了,那就等着看结果便是。&rdo;
&ldo;你倒是真想得开!&rdo;严锦添冷嗤一声。
严锦宁没心情再和他说废话了,闭上眼,开始闭目养神。
严锦添又看了她一眼,也跟着移开了目光。
只是这一刻,严锦宁看似无所谓,却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这一刻心里多少还是带了几分不安的‐‐
严锦添不是个会随便冲动行事的人,今天他根本就是势在必得的,虽然她知道他的自信不可能是空穴来风,但又着实想不通司徒渊的身上到底哪里会有漏洞给他钻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