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这会儿闲着无聊,严锦添就道:&ldo;那么好吧,既然你这么看好我,那么你倒是说说看,我该用什么办法脱身?&rdo;严锦宁这才重新看向了他,冷冷的道:&ldo;这些年你为什么一直久居琼州不肯回朝?总不见得就是喜欢边塞之地的风光吧?你现在能这么心平气和的留在京城,无非是因为早就把退路安排好了。你问我你凭什么从这里脱身?那不是很容易吗?随随便便叫你的亲信在琼州的军营里制造一点麻烦出来,或是直接使手段诱使南月人出手对琼州城用兵,只要琼州城里的主帅压不住场面了,陛下势必要再次启用你,毕
竟对那里的环境,在这朝中,再没有第二个人比你更熟悉的了!&rdo;
严锦添其实也最欣赏她这样通透的智慧。他今天的心情似乎是真的很不错,靠在车厢上,笑意绵绵的看着她,饶有兴致的又道:&ldo;你把我说得倒像是有通天之能的样子,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夜倾华曾经不置一词的对朝廷示好,不以为要引发一场
战事有那么容易吗?&rdo;
他想要刺激夜倾华对琼州用兵,其实只需要放出一句话去‐‐别人不知道,严锦宁却是听司徒渊讲过那段往事和内幕的,届时只要他以烈舞阳的下落做诱饵,只要放出话去,也许司徒渊还能理智的分析这里面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但是夜染却未必还能维持理智的思
考了。
届时一旦他强行用兵攻城,琼州的战事一起‐‐
这个皇帝昏聩,根本就受不了这样的威胁,倒时候就只能再派遣严锦添往边城主持战局。
只是严家的背景是一个隐藏很深的秘密,严锦宁绝对不能对严锦添透露自己已经知晓了内幕的这一事实,否则他一定会追究她这些消息的来源的。
严锦宁不能再多说,于是就只敷衍着道:&ldo;反正你在琼州一定做了第二手准备,你就不是那种会坐以待毙的人!&rdo;
她偏过头去。
身后的窗帘随着身下马车的颠簸而微微的晃动,偶尔就有温暖的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
严锦添盯着她半晌,微微失神。
过了一会,他便收拾了散乱的思绪,为了把那些心猿意马的情绪压下去,他刻意的让自己去讲述一点别的。
于是稍稍正色,他道:&ldo;是!你猜的没错,就是因为有把握随时可以抽身,所以现在我才能这么安心的在京城呆着。这些年,夜氏父子一直对琼州紧盯不放,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rdo;
严锦宁的心口猛地一缩,意外的把目光重新移回他的脸上‐‐
她可是从没想过严锦添会对她坦白那段隐秘的往事的。严锦添也没多想,仍是慢条斯理的继续道:&ldo;当初,京城里明明有合适的皇室子弟可以拿来和夜倾华弄出来的那个假公主联姻,可是他们千方百计的却一定要选中了锦华,以你那么玲珑剔透的心思,当初难
道就没起疑过?没有想过他们是对我严家有所企图的?&rdo;
当初,在知道司徒渊的另一重身份之前,严锦宁的确是一直都在怀疑夜倾华对他们严家有所图谋的。
&ldo;他图什么?&rdo;严锦宁脱口问道,几乎是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ldo;呵……&rdo;严锦添由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沙哑的浅笑,下一刻,脸上表情又于瞬间庄肃了起来。
&ldo;他和夜染,他们父子在找一个人!&rdo;严锦添道。
他居然真的说了?
严锦宁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手指用力的掐在掌心里来让自己冷静,不要在他面前暴露出太多的情绪来。
&ldo;什么?&rdo;她只当自己是迷茫不解的。
严锦添显然是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么多年里夜染居然一直在撒谎,并且还那么放心的把他国中争权交到了一个异国皇子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