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前面的街上人太多,肯定不能从这里过了,我们绕路吧,不过得要多走四条街!&rdo;佟桦道。
严锦宁从车窗探头看出来。
前面的确是车水马龙,堵得水泄不通。
要绕道过去,起码又走八个时辰以上,而且也不敢保证河岸那边的道路就能畅通无阻,每年的上元节和中秋,河岸上还有很多放花灯祈愿的人。
严锦宁想了想,果断的推开车门下了车,提着裙子就往人群里挤。
&ldo;二小姐!&rdo;佟桦是怕极了她会趁机溜走,赶紧带人过去开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严锦宁懒得计较,有人开路反而方便许多,一路排开人群穿过整条街,前面一条大河赫然在目。河面上许多的画舫往来,灯火辉煌,有丝竹之声自河面上缓缓而起,又间或有人扯着嗓子行酒令,有的画舫上,隔着彩色帷幔,隐约可见舞姬的曼妙身姿,若隐若现,成了河面上最独到的风景,岸上的行
人也偶有驻足观望的。
严锦宁一口气跑到开阔处,也没耐性去辨认严锦添的所在,直接回头问佟桦,&ldo;再哪里?&rdo;
佟桦抬手往右指了一下,&ldo;过两座桥!&rdo;
河岸上的人也确实不少,严锦宁深吸一口气,提着裙子继续往前跑,顺着佟桦手指的方向,过两座石桥的距离,果然就看见靠在岸边的一条画舫。
那画舫以青色和红色的帷幔妆点,一眼看去,颜色旖旎,也和河面上其余的船只一样,惹人沉醉。
严锦宁一眼看过去,隔着帷幔,不能确认上面到底有没有人,她也懒得多想,直接踩着木板上了船‐‐
横竖严锦添要想对她下手,是随时随地都可以的,没必要在这里给她设陷阱。
那画舫不算太大,里面的布置也简单,用帷幔隔成内外两间,外间摆着明显是用过的杯盏和饭菜。
&ldo;清河郡主呢?&rdo;一眼没看到清河郡主,严锦宁直接开口问道。
彼时严锦添正坐在那画舫临水一侧的窗子前面把酒对月。
听了严锦宁的质问,他也没回头,只唇角勾起一个显而易见的弧度,从严锦宁的角度看过去,是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
方才那街上人多,严锦宁跑了一路,这会儿还胸口起伏,喘息的厉害。
她等了片刻,没得严锦添的回应就耐性耗尽的提了裙子往里间走去。
严锦添没拦着。
里面的榻上,清河郡主粉面酡红,歪在那里,人事不省。
严锦宁快走过去,试着推了她一下,&ldo;郡主?&rdo;
清河郡主动也没动,鼻息间随着呼吸透出些微的酒气来。
严锦宁见她的衣衫齐整,这才稍稍放心。
&ldo;为朋友两肋插刀?&rdo;身后突然传来严锦添嘲讽的声音。
严锦宁回头看他一眼,没说话。
&ldo;交朋友也看值不值得。&rdo;严锦添长身而立站在她身后,语气冷淡,&ldo;这女人,明知道我和你不对盘,还巴巴的凑上来,你觉得她是将你当朋友了?&rdo;
严锦宁试着掐了掐清河郡主的人中,可是没用,人还是没醒。
于是她便有些急了,横眉冷对的回头去看严锦添,质问道:&ldo;你把她怎么了?&rdo;
&ldo;你觉得呢?&rdo;严锦添漫不经心的反问,手持一个白玉杯,就是稳稳地站在她身后,也不看她的表情,只是低头晃动着杯中酒水,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