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从冰雾中缓步走出,粗布衣裙上竟连半点水渍都未沾。
不知为何,长时间的冰冻似乎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她活动着手腕,对李当归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你方才说过。。。"李当归以剑拄地,嘴角溢出的血丝在青石板上滴成红梅,"‘在这个地方,更是如鱼得水’。。。"他喘息着抬头,"。。。什么意思?"
姜氏平淡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哦?"她白皙的手指摩挲着神农尺,"你终于发现不对了?"
李当归强忍肋间剧痛,辞故人直指妇人:"是你的神力么?你对宁将军做了什么?"
"妾身可没碰她。"妇人微微摇头。
“不可能,一定是你干的。”李当归斩钉截铁的说道。
姜氏突然指向远处昏迷的长袍男人和一旁那柄断成两截的木剑,开口问出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可曾记得?他是如何被打成这个样子的?"
李当归先是一愣,随即仔细回想起来。
但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刚才发生的事就像是读书正读到一半,情节忽然直接跳转了一般。
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当归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开口回答道:“我刚才与你交战,应该是那时将军出手击败了他,可当时我全神贯注,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些。”
姜氏的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意,点了点头,神农尺在掌心轻轻一转:"那我再问你。。。你刚才和我那一回合交手,究竟是如何结束的?"
李当归又是一愣,随即开始回想之前的打斗细节。
他的瞳孔逐渐收缩。
他记得,那一回合,他和妇人打的十分激烈。
但后来发生什么来着?
自己应该是体力不支了,但又是什么时候才开始体力不支的?
李当归越想越觉得可怕。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他似乎在哪里感受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他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他环顾四周,演武场似乎从刚才就是死一般的寂静,令人毛骨悚然——上万观众竟无一人发出声响,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原地。
他又转向姜氏,发现妇人从刚才眼底那抹诡异的绿芒就再也没出现过,似乎根本就没有使用过神力。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宁将军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跟姜氏没有关系么?
“我之神力。”
姜氏的声音忽然打断了李当归的思路。
她见李当归疑惑无比,忽然缓缓开口道。
“名为——‘嫁梦’”。
李当归闻言一愣。
嫁梦?
“梦”?
对了。
没错。
就是梦。
李当归忽然想明白了。
刚才他之所以觉得这种感觉熟悉,是因为这种感觉他经常会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