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鱼听到寒云自称“朕”这个字眼,反应了良久,意识到那个一直以侍卫身份出现在流云宫的男人,是皇帝时双腿一软,下意识跪倒在地。
“奴奴奴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低着头不敢直视凌云霄,心里直呼完蛋。
他们流云宫主仆犯下了不少事,皇上可都看在眼里,眼下要秋后算账了吗?
似乎,貌似……
每一项都足以丢脑袋。
听鱼见凌云霄不应声,也不让她起来,闭着眼视死如归道:“皇上,小主之前所做之事,都是奴婢撺掇,与小主无关,皇上要责罚,便责罚奴婢。”
凌云霄垂眸睨了眼听鱼,见她明明怕的要死,却拼命护着宋知玉的样子,算是认可了她。
蠢笨是蠢笨了些,到底是对知玉忠心耿耿。
如此足矣。
他微微抬手,声音淡淡:“责罚便免了,记住,今日之事,朕的身份不可告知你家小主,否则……”
未尽之语满是威胁之意。
听鱼整个人吓得瑟瑟发抖,颤抖着声音说道:“奴婢保证守口如瓶,小喜子那边奴婢也会知会。”
此刻凌云霄还不想暴露身份给宋知玉的知道。
一是这些日子他已经对宋知玉的性子有所了解,别看她平时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有时候脾气却倔得很,还认死理。
若她知道他欺骗于她,还不止一两次,且这次中毒,是妃嫔间的尔虞我诈,说到底因他而起,让她知晓她定会能离他多远就有多远。
坦白身份怕是极难让她原谅,他需得找个合适的时机解释清楚才可。
二是他此刻的境地,正如那夜独眼术士所说,立于万丈深渊。
亲兄弟想踩着他的骨血爬上帝位,摄政王、太后亦虎视眈眈,腐朽的朝堂亦需他重整,后宫各宫之间也是暗潮汹涌。
他在此刻忽然想到那句“过满则溢。”
知玉因他险些丧命,他是不是该放她离宫,至少如此她不会陷入险境,直面生死。
可他又舍不得……
他总觉得放她离开,便再也找不到她了。
他定会找到两全之法。
凌云霄微微颔首,便将视线定在姑娘因药浴逐渐泛红的脸颊上。
这时,药效似乎是起来了,姑娘裸露在水面,白皙几乎看不到毛孔的肌肤,隐隐渗出暗红。
凌云霄墨眸涌上疼惜:“取巾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