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也是这么跟我说的。”王素芬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忧愁,“这可怎么办啊,我怎么都好说,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就算真抓我去坐牢,又能关我几年?可你们都还年轻,这要是真的去坐牢,这下半辈子可就毁了。还有龙龙,他才六岁,他不能没有爸爸妈妈啊……”
说着,她缓缓坐在床边,不停地长吁短叹,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满心的愁绪仿佛要溢出来。
都快愁死了。
“都特么怪那个小杂种,小畜生!”
“简直没人性,丧天良!”
“屁大点事儿,好好说不行?非得闹大,非得闹得这么收不了场。”
“现在好了吧,搞得我们都要家破人亡了。”
王素芬恨得牙痒痒,双眼通红,眼中满是怨毒,咬牙切齿满脸恶毒地低声咒骂着。
杜美兰在病房里走来走去,显得非常急躁不安。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怎么办!”
“我不想坐牢啊!”
“怎么办啊现在!”
杜美兰抓着自己的头,烦躁,焦急,担忧,害怕。
绝望!
可……
有用么?
汽车撞墙你知道拐了;
股票涨起来你知道买了;
大鼻涕流到嘴里你想起来甩了;
犯错误即将要被判刑了你知道悔改了?
那不晚了吗?
“先别急,还没到最后,谁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说不定,我们还有绝地翻盘的机会!”
何立平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镇定一些。
安慰老婆跟母亲,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
但其实他内心也清楚,说这些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哪还有什么机会?
这案子,别的证据不说,单单是林北提供的那份监控视频就足以一锤定音了。
事实清楚,证据充分,适用法律正确。
这案子,就算找头猪来当公诉人,都能轻轻松松获胜。
罪名成立是肯定的。
唯一还存在变数的,就是具体判刑。
就以“故意毁坏财物罪”这个罪名来说吧,量刑是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这跨度就大了。
最低三年有期徒刑,最高七年有期徒刑。
差了四年呢。
法定刑一般就是个范围,具体怎么判,就看公诉人对案件的分析,提出什么样的量刑建议,以及,法官最终如何判决。
还有另外一个影响因素,就是辩护律师的挥。
当然,被告人自己的态度、表现等,也会极大程度上影响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