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下去!你下去会没命的。”
“那我也不和你去寺里等死。你放手!你要是不放手,我就先把你丢下去,自己再跳车。”
他凶狠地回头,少年清俊的脸上,眸光是比任何凶徒都狠辣阴鸷。
她看得出来,他说得出做得到。
江琯清哪里见过这么凶的人?
还是从小玩到大的哥哥?
她当场就吓哭了。
还有些婴儿肥的包子脸上,泪痕斑斑而落。
可她就是说什么都不放开他的手,一边开口说话一边有泪珠落在嘴里。
很咸的味道。
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我怎么会带你去寺里呢?你都伤成这样了,当然要回城去看郎中啊。”
“回城?你不是要去给叶煦辰烧香祈福?”
少年挑眉满脸的不信任,眼神中酝酿着风暴。
似要将她的心看穿一样。
一旦知道她在骗他,后果就不是被丢下马车那么简单了。
“这里距离城门不远,你挑开车帘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小姑娘撅了撅红唇,见他看过窗外后依旧脸色不善,只得小心翼翼地继续求他:
“你能不能等进城再丢我下去?我怕疼,城里的路应该更软一点。”
小姑娘瓷白的脸上,一双水雾蒙蒙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格外的真诚。
又格外的好笑。
叶寒峥眼底的阴霾,就因为这一眼散去一半。
他脱力地靠在车厢上,很快就闭眼睡了过去。
那天,她在医馆守了他一整天。
郎中说,他的伤应是自己砍的。
当时她还怀疑郎中的医术。
哪里有人会砍自己的?
二哥分明就是出任务的时候受了工伤,她是成功救了一个保家卫民的英雄。
就算没来得及为未婚夫祈福到,也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