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的女人,究竟是要付出多少辛苦,咽下多少心酸难堪,又要熬过多少的寂寞,才能在在这后宫片寸的天地里看着方寸的天地安全的度过一生呢。
额娘不说话了,佟蓉婉却想要说一些安慰的话来。
“其实已经很好了,我并非第一次入宫,幼年时期也曾在皇宫之中住过一段时间,太皇太后百般疼惜我,定然是不会让我受委屈的,就是皇帝表哥,也不会让我过什么苦日子的。”
瓜尔佳氏叹了口气,说道:“婉儿,你要记住夫妻和其他的关系都是不同的,日后进了宫,或者是从今天开始,你和皇上之间再也不是当初那般单纯纯粹的关系了。”
佟蓉婉点了点头,说道:“额娘,若是女儿有喜欢之人,那倒也罢了,可女儿本来就知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谁,都是嫁,其实非要说来,除开日后不能在丈夫面前耍耍脾气以外,和皇上的婚姻对我对佟家其实都是最好的。”
“你能这么想,额娘又是伤心却放心了不少。”
瓜尔佳氏不能离开院前太久,方才寻了个借口出了宴会,全靠妯娌帮衬着。
即便是再不想出去,却只能放开女儿等着重新洗面收拾了一下,也就走了。
直到额娘离开,佟蓉婉这才将那匣子递给了冬雪,让她好好的放好,别磕到了。
随后她也洗面收拾了会儿,出了院子,去了宴会。
直到宴会散尽,送客时,佟蓉婉一晚上都没瞧见的三堂兄隆科多出现在她面前。
她的鼻子素来敏感,隆科多刚走到她身前,便是闻到了浓重的酒精味道和一股幽香。
佟蓉婉可是知道的,自家三堂嫂一直都在宴会之中,没去别的地方。
她瞪了瞪三堂兄,嫌弃的往后退了半步。
“小妹,三堂兄一直操心你,倒是你这般动作,惹得三堂兄有些难过了。”
话是这么说,男人的面容上却不见半点儿的伤心,反倒是眉眼之间带着几分戏谑。
“你可得小心些,若是婶母和叔叔知道了你做的事情,可是要打断你的腿。”
佟蓉婉没空搭理他,准备绕过他走开。
“哎,哎哎,别走啊。”
隆科多挡住了她的路线,低声说道:“我可是真有事儿。”
说着,他看了眼周围,将她拉到了一处僻静处,说道:“你大堂姐给你那个侍卫轻功高墙,就是城门带着个把人也是小事儿一桩。”
佟蓉婉震惊的看着隆科多,男人视线直白的和她对视,话语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她一把挥开他拉着自己的手,怒道:“你喝的什么烂酒?不要命啦”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隆科多本就醉了,没什么力气,晃晃悠悠着将身子靠在假山上,醉濛濛的目光瞧着佟蓉婉,也不说话了。
佟蓉婉看着他这一副浪荡子的模样,便来气。
“滚滚滚,尽说些没用的话。”
“表妹,我一直都以为你是理解我的,事到如今,难不成你屈服了?”
“我理解你什么?你可别这么说,若是以后嫂子发现你做的是些事情,还以为是我撺掇的呢。”
佟蓉婉转身就想走,懒得和酒疯子说话。
“这些世俗规矩,规矩的难不成是所有的人不成?”
“当然了,人生来便是三六九等的,皇帝更是天子,世俗的规矩当然和天子无关。”
“可皇家也有皇家的规矩,天子也没有例外。”
“可你瞧瞧,古来皇帝大多按着规制大婚,接着便是选秀,封妃,然后便是皇嗣,这就是皇帝必须遵循规矩。”
佟蓉婉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顿下来脚步,问道:“听着你的意思是不想按照现在人生轨迹走?”
隆科多摇了摇头,许是吹了些风,格外的有些醉了,那脸颊坨红的不像样。
“我只是,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不同的,也想看看那位不似凡人的帝王也是否如同千千万万的帝王一般模样。”